“孩子伤在哪里?”杨秋池问,随即沉声续道:“我警告你,孩子的尸体现在还在村子里,随时可以验伤,你要敢胡说八道,当心皮肉受苦!”
汉子磕头道:“小人不敢,好像,好像是额头和胸前,还有大腿好像断了。”
“做错了事情敢于承认,这样才对。从孩子的伤势位置就已经很清楚了,小孩的伤是正面撞击造成的,你刚才说小孩突然钻出横穿马路,这才被你的马车撞了,照你所说,孩子应该是侧面被你的马车撞到的,这又如何解释?嗯?”
那汉子额头冒汗,脸色惨白:“我招了,我撒了谎,我昨晚上喝酒到五更,只眯了一会,就赶马车运木材到炭窑来,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我怕东家骂,就赶着马车飞跑。”
“可路上实在困倦,朦朦胧胧的没有发现路边有个小孩在玩。马车撞上去之后,我才清醒,勒住马车下来一看,那孩子已经口吐鲜血好像不行了,我很害怕,见左右无人,就偷偷把孩子抱到田埂草丛里藏了起来,然后就赶马车跑了。”
杨秋池问金师爷:“这里还是京师应天府的地界吗?”
“是,”金师爷道,“不过,这个案子不用交给应天府,前面不远就是太平府,这里归太平府直接管辖,交给他们就行了。”
杨秋池吩咐将这汉子押上,把那马车也带上,老汉叔侄作为苦主也要跟着去的。
案件很快侦破,杨秋池等人心情很高兴,喝酒也有兴致了。
一行人驱车前行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太平府。
杨秋池属于路途遥远的赴任官员,可以由所经过的驿站提供食宿。明朝的驿站同时还具有政斧招待所的作用,住在驿站安全,食宿条件也比较好。
不过,现在才是中午时分,没到住宿的时候。杨秋池叫南宫雄将肇事马车夫等人送到太平府衙门交给他们处理。
那老汉儿子被马车撞死,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肇事者,非常的感激,给杨秋池磕头表示了感谢。
办完这件事之后,杨秋池等人在太平府城里找了一个大的酒楼吃饭。
南宫雄派出锦衣卫护卫先上了二楼进行警戒搜查,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布置好警戒之后,才请杨秋池等人下马车。
杨秋池下了马车,寒风吹来,冷得打了个哆嗦。小丫鬟月婵连忙给杨秋池披上狐皮披风,这是冯小雪专门另外给杨秋池定做的。
月婵搀扶着白夫人下马车,杨秋池本来要自告奋勇搀扶后面的白素梅,宋芸儿已经抢过一步先搀扶白素梅下了马车,同时对杨秋池道:“哥,外面好冷的,你快先进去吧,当心着凉!”
杨秋池阴谋没有得逞,也不好意思插手了,打了个哈哈,小跑着抢先进了酒楼。
这酒楼虽然比不上应天府的大酒楼,却也还是干净雅致。酒楼掌柜的看见杨秋池等人这阵势,知道来头不小,哈着腰跑出来亲自招呼。将杨秋池等人迎上了二楼雅座。
大冬天的酒楼没多少人,加上几个斜挎腰刀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护卫,二楼仅有的几个食客也赶尽结了帐溜走了。
杨秋池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样也好,旅途之上安全第一。
雅座里生得有暖炉,杨秋池钻进房里,暖烘烘的,这才舒了口气,随即故作绅士状站在门口,将随后上来的白夫人、白素梅迎进了雅座。
众人坐下之后。这路上的饮食起居都是龙师爷负责的,点了一桌精细的酒席。
杨秋池将掌柜的叫过来,问道:“你们这酒楼会不会做素宴?”
那掌柜的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白素梅一身素袍,虽然头发有些长,可戴着尼姑帽,掌柜的马上看出是出家之人。现在听杨秋池这一问,立刻会意,笑呵呵说道:“大爷您是来对了,咱这酒楼素宴那可是一绝。远近有名的,时鲜为主,清幽素静,花色繁多,制作考究……”
“行了行了,”杨秋池笑着打断了他的介绍,“有没有仿荤全素席,象什么罗汉上素、醋熘鳝丝、三鲜海参,扇面白玉之类的?”
“有有!”掌柜的一挑大拇指,“看不出来,大老爷您还是位行家。”
“那就快拣精致的上来。赶快,先上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