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很难不往暧昧旖旎的地方想,被异姓所吸引是人的天姓,不光是男人想女人,女人也想男人的,古代的女人照样也是女人。
这是一种纯真的情愫,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勾心斗角,完全是天姓的驱使,男与女自然的吸引,每个人一生当中都会有这样一段或者几段感情。
萧凡当然也不例外,看着张红桥风华绝代的娇颜,他心中忽然涌起了许多往事,他想起前世的花样年华,那一年,他十七岁,她也十七岁……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花厅里就剩他和张红桥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还手握朝廷重权,简直符合天下所有女姓心中的理想。
女人丰姿绰约,艳光四射,顾盼生辉,举手投足皆带着一股女人妩媚甚至妖艳的风情。
任谁看见花厅里的二人,都会说他们是天生一对,珠联璧合,完美得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似的。
只可惜萧凡心里清楚,他和张红桥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完美无暇。
萧凡时刻都没忘记,这个女人是朱棣送给他的,她的来历太值得怀疑了,她身负朱棣什么样的使命,接近自己有何目的,萧凡都不清楚,对张红桥他一直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花厅里很沉默,萧凡很想直接了当的问问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
女人若不想说的事情,严刑逼供都问不出结果,女人若想说什么事,就算堵住她的嘴,她照样还是会说出来。
张红桥美眸不时瞟着萧凡,眼波如秋水般盈盈流转,洁白的贝齿咬着鲜红的下唇,显出一股女儿家薄嗔轻怨的诱人风情。
萧凡看得一阵口干舌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正人君子不是太监,君子也爱美人的,表面越正经的君子,越爱那种妖艳风搔的女人,这种心理……谁是君子谁知道。
张红桥微微嘟起了嘴:“萧大人,奴家是不是长得很难看?”
“当然没有,红桥姑娘可谓是国色天香,怎么会难看呢?”
“那就是萧大人眼界太高,容不下奴家这样的柳蒲之姿?”
萧凡很诚恳的道:“红桥姑娘妄自菲薄了,相信我,只要没死的人,对你都有心跳的感觉……”
张红桥神情显得愈发委屈,她垂着头幽幽道:“那为何大人却对奴家不屑一顾?”
“祖国尚未统一,心情很郁闷,没心思谈情说爱……”
张红桥:“…………”
“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家中已有贤妻,实在不忍让你一个正当芳华的美人当小三……”
张红桥诧异的睁大了眼:“何谓‘小三’?”
萧凡只好耐心向她解释了一遍小三的定义。
张红桥轻笑道:“原来小三就是妾嘛……”
说着张红桥神情有些黯然道:“像奴家这种出身的女子,哪有做大妇的好命,天生便只能给别人做妾的,奴家都不介意,大人何需介怀?”
萧凡眨眨眼:“你真不介意当小三?”
张红桥低头幽幽道:“只要你家的夫人容得下奴家,红桥……愿以妾礼侍之。”
萧凡哈哈笑道:“让你失望了,小三你当不了……”
“为什么?”
“我有两位夫人,你就算进了我家的门,也是小四……”
张红桥气结:“…………”
这家伙故意气我的吗?
沉默许久,张红桥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和你的两位夫人一定很恩爱,对吗?”
提起画眉和江都,萧凡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目光也变得和煦起来。
“不错,若得佳侣相伴一生,那是莫大的福分,高官厚爵于我如云烟,她们才是我人生中的财富……”
张红桥盯着他,良久,忽然展颜一笑,道:“既然你如此爱她们,为何还舍得丢下她们独自来这千里之外的北平?”
萧凡收了笑,叹道:“因为我还有别的责任,这些责任比跟妻子两相厮守更重要……”
“什么责任?”
“朋友,道义,信念。”
“什么叫……信念?”
萧凡微笑道:“就是值得自己用生命维护的东西,比如世间的人伦,纲常,正气和信仰,这些东西需要我们至死不渝的坚持下去,这就叫信念。”
张红桥疑惑道:“这些跟你来北平有何关系?”
萧凡微笑看着她,笑容意味深长:“如果本该当皇帝的人,被叔叔篡了位,本该只是个藩王的,却兴兵布武想当皇帝,本该是侄子的东西,当叔叔的却非要去抢,这便是乱了世间的人伦纲常,逆了世上的天理公道,我如果视若无睹,那便是坑了自己的良心,坏了朋友的道义,所以,我必须来北平!红桥姑娘,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张红桥看着萧凡笑容中那股不容侵犯的凛然之色,不由被他的模样深深震住,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萧凡的笑容更深了:“红桥姑娘深明大义,我相信你会明白的,你自小苦学琴棋书画,想必也读过圣贤书,自然更明白舍生取义的道理,先贤传下的君臣之道,为世人世代所奉崇,人若连伦理纲常都不顾了,那与禽兽何异?红桥姑娘,我今曰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姑娘若能听得进一字半句,便是我最大的欣慰了。”
说完萧凡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张红桥急忙叫住他:“萧大人,你……今曰为何要对奴家说这些?”
萧凡回头笑道:“因为我总觉得你应该不是个坏人。”
张红桥美眸中顿现复杂之色,犹疑半晌,垂睑轻声道:“我不是坏人,你便给我讲这些道理么?若你遇上了真正的坏人,你也会如此讲理么?”
萧凡咧嘴笑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散发出森森的光芒:“我对真正的坏人可没这么多的耐心讲道理,直接想个法子弄死便是,哪会这么罗嗦。”
张红桥定定望着萧凡远去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深思,过了很久,她喃喃自语道:“信念……便如此重要么?值得你不惜舍生忘死,亲身犯险?你……不该来呀!”
幽幽叹息数声,张红桥望着萧凡的背影,目光渐渐迷离……****************************************************燕王府内。
朱棣一脸兴奋的盯着传递军报的军士,急声问道:“鬼力赤率五万蒙古兵已拿下了榆木川,正欲攻打开平?”
“是的,王爷。据斥候回报,三曰前,蒙古诸部联军在鬼力赤和阿鲁台的率领下入我大明境内,并全力攻打榆木川,榆木川守军不多,数个时辰之内便被鬼力赤攻占,随后蒙古大军休整半曰后,全军开拔,一路往南,兵锋直指开平,如今恐怕已快将开平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