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父如此,大节兄和王绪兄弟都是难得的人才将才,有他们帮助指点孙婿,孙婿无忧矣。”卢胖子由衷的致谢。那边高得捷也是既欢喜又失落,欢喜的当然是卢胖子为人随和,容易相处,失落的则是两年多前卢胖子还只是自己的副手,现在自己却已经变成他的副手,必须听他的号令了。
“别忙。”吴老汉歼打断卢胖子的道谢,又说道:“除此之外,韩大任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孤把他也派为你的助手,想必一定能为你提供强力臂助!”
“韩大任?”卢胖子一楞。
“我?”韩大任猛然抬起脑袋。
紧接着,并不算太笨的韩大任和卢胖子也一下子明白了吴老汉歼的险恶用心,韩大任是恍然大悟吴老汉歼为什么会把自己抓到荆州知府、同知的小功定为荆州第三战功。卢胖子则是明白吴老汉歼这个坏已经不是憋了一天两天了,这段时间故意抬高吴军众将中唯一与自己公开不和的韩大任,然后再把这家伙放到自己身边当眼线,免得再象以前一样,派一个眼线来被自己收买一个。
“韩大任?”高得捷也有些傻眼,因为韩大任同样与他不和,与这样的搅屎棒同军出征,确实是有一种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的感觉。(注)
“怎么着?觉得祖父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吴老汉歼笑吟吟的向卢胖子问道。
“没,没有。”卢胖子赶紧矢口否认,恭敬说道:“韩将军确实也是一名难得的人才,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有他协助孙婿征讨赣北,孙婿如虎添翼矣。”
“吴老汉歼对我还不是绝对放心啊。”卢胖子又在心里哀叹,末了,卢胖子又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不过也好,身边有个眼线虽然麻烦些,但吴老汉歼也可以对我更放心一些。还有韩大任这根搅屎棍和高得捷也处不了,有他在军队里恶心人,高得捷也容易向我靠拢一些,不然的话,我一下子就爬到高得捷头上,他心里肯定会有想法,他也和生出隔阂,这仗就彻底没办法打了。”
“这样就好。”吴老汉歼满意点头,又吩咐道:“那你抓紧时间准备一下,三天后就率军赶往武昌,会合那里的军队征讨赣北,务必在正月十五元宵节之前起兵出征,向赣北满狗发起进攻。其他将领也一样,军情如火,别指望在荆州过年了,抓紧时间准备,三天后各路大军同时出发。”
卢胖子与吴军众将一起答应,又经过三天时间的紧张准备,腊月二十八这天,吴军各路大军同时出发,夏国相率八千骑兵南下衡州,去与那里的吴军会合出征;陶继智与刘之复等将率军一万北上荆门,去与那里的杨来嘉会师北伐;吴老汉歼亲率三万大军取水陆两路并进四川,卢胖子则辞别新婚娇妻吴小菟,又率领高得捷、韩大任等将叩别吴老汉歼,与马宝联袂东下,赶赴武昌集结大军征讨赣北。
临别时,卢胖子与吴军众将一起向吴老汉歼叩别后,又单独向吴老汉歼郑重磕了三个响头,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嗓子却沙哑干涩得无法出声,一双绿豆小眼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见此情景,吴老汉歼不由笑道:“有话好好说嘛,有什么好哭的?”
“祖父……。”卢胖子嘴唇颤抖了片刻,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个说辞,“祖父,陕甘满狗虽然不足为虑,但你老人家年事已高,征途颠簸,万望祖父千万保重玉体,一定要按时穿衣吃饭,千万不要冻着……,饿着……。孙婿,还……,一定要看到祖父定鼎中原,登基称帝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卢胖子已经是泣不成声,素来歹毒无情的吴老汉歼也难得有些感动,点头说道:“好,祖父答应你,一定会在征途中保重好自己,但你也得答应祖父,你也得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什么都不怕,这个时候留下什么宿疾,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千万别象以前那样,办起差事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连吃饭睡觉都忘得一干二净。”
“孙婿,谨遵祖父教诲。”卢胖子强打笑容答应,眼泪却还在忍不住簌簌滚落。
“那好,祖父走了。”吴老汉歼拍了拍卢胖子的肩膀,然后才回身登上码头,从码头登船西进四川。看着吴老汉歼那在风雪中已经初显佝偻的苍老背影,一个缠绕卢胖子数曰的预感,也不由再度浮上心头。
“吴老汉歼,我们终于要分别了。”卢胖子在心底喃喃说道:“这一次分别,可能就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从今往后,我们很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我恨过你,讨好过你,也尊敬过你,将来,我也一定会到你的灵前,为你奠上一杯酒,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
………………
抱着这复杂的心思,卢胖子踏上了返回武昌的道路,准备在那里集结大军,象龙入大海一样,开始自己自由自在而又惊天动地的翱翔之旅。然而就当卢胖子在武昌府逐渐集结成军准备东征的时候,他被吴老汉歼亲自任命为吴军征东主帅的消息,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先后送到了他明里暗里和现在将来的敌人、朋友面前,听到这消息后,这些人的反应评价也大不一致。
“卢一峰狗贼出任吴狗的征东主帅?好啊,狗贼,八旗将士的鲜血,终于还是染红了你的顶子了啊!”康麻子如是评价,然后康麻子又向江西清军颁下所谓圣旨——斩卢胖子者,官升三级,赐子爵,赏银万两!生擒卢胖子献于京城者,官升五级,赐伯爵,赏银两万两!
“吴三桂老贼疯了?派卢一峰为征东主帅?这个卢胖子除了会拍马匹种八旗膏还会做什么?他的赣北东路军等着全军覆没吧!”耿精忠如是评价。
“卢一峰为征东主帅?吴三桂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他想借刀杀人?”郑经如是怀疑。
“吴三桂老贼!你为什么不把卢一峰狗贼派到广东来!”尚可喜尚老汉歼拍着桌子大吼。
“麻烦了,我们的江南主力要多少有些麻烦了。”周培公有些担心,甚至还产生过鼓动佟国纲暂时不要理会吴军主力,率领包衣军南下江西,配合江西清军歼灭胖子军的念头。
“赣北战场,我大清军队怕是永无宁曰了。”侥幸逃回九江的图海也有些担心——那一天在玛瑙河战场,图海换上便服跳江逃命,很幸运的被一艘碰巧经过此地的普通民船救起,因为见他身有残疾又被冻得全身发青,便发了善心没有向吴军报告。不曾想这条民船靠岸之后,图海又碰上了几个被吴军杀散的清军败兵,图海便果断组织了这几个清军败兵将船主全家杀害,夺了民船化装成百姓,顺流而下逃回了清军控制的九江城。
“我呸!”卢胖子东征的第一批敌人螨清贝子彰泰和江西总督董卫国,一边用吐痰表示对卢胖子的不屑,一边按照康麻子的旨意,把图海打入囚车,押往京城交螨清朝廷治罪。
“三好贤弟,你到底要做错到那一步,才知道迷途知返?!”螨清朝廷的兵部汉尚书王煦仰天长呼。
“三好兄,怎么是你来赣北?如果我们再次见面,我该怎么面对你?”南京城中,一个螨清官员心情痛苦而又复杂,只能暗暗的安慰自己,“不会的,我们一定不会再见面的,南京的上游有安庆、九江和南昌三座重镇,全都有我们大清的重兵镇守,我就不信你能这么厉害,以少攻多还能突破我们大清的三道防线杀到南京城下。我相信,你一定办不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