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雾雨昔时连忙从人堆里出来,一边往清净点的地方挪,一边就忍不住兴奋的跟赤司征十郎说道,“刚刚看到成绩了!只比你低五分了呦!只低五分呦!”
“我知道。”四周有些嘈杂,这样的环境下,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有些模糊,仿佛错觉中听到一些暖意。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几分钟之前刚刚贴出来的……”
“我正在看。”
声音稍一停顿,雾雨昔时连忙朝着红榜那边看过去,其实她刚刚就四周张望过了,赤司征十郎并不在,所以她才要打电话的。
雾雨昔时正要疑惑,目光突然一瞥,看到贴放红榜的一楼大厅正中央的楼梯上,赤司征十郎正安静的站在那里。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自然的垂放在腿侧,冷静的眼睛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与此同时听到手机里传来赤司征十郎的后半句。
“还有你。”
还来不及听到心跳不规则的声音,赤司征十郎已经挂断了电话,径直走下楼梯到她面前来,他目光看向她额头上的痘痘们,说道,“昔时,恭喜。”
明明面对的是另一个赤司征十郎,但此时居然感到心跳特别的不自然,雾雨昔时连忙故作镇定的捂着额头,苦恼道,“是不是特别丑啊?”
“还好,放假后注意生活作息,很快就会消失。”
由于她最终以比赤司征十郎低五分的成绩重新爬回了第二名,回家的路上心情格外高涨。
想到这就是最后一年了,班上的同学都在渐渐讨论高中去哪个学校,雾雨昔时在回家的路上也就问起了这个话题,“你有没有想好高中要去哪所学校?”
街上车来人往,赤司征十郎转过头来看着她,“去洛山。”
冷静的眼睛里满是强势的意味。
雾雨昔时的心头一紧,那不是在回答她要去洛山,而是告诉她——雾雨昔时,你也要去洛山。
放假后,雾雨昔时就收拾着两星期的用品去了日美交流赛主办方订的酒店。
雾雨昔时到的比较早,熟悉的人都还没有来。工作人员带着雾雨昔时去了房间安顿下来,此时她也是闲着无聊,就四处走走。
到了置放乐器的地方,雾雨昔时看着满屋子各种乐器,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吉他。说起来,她为了比赛一直在练习钢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弹吉他了。
雾雨昔时找来工作人员,问道,“能不能用一下这里的乐器?”
工作人员礼貌的回答道:“只要不损坏就可以。”
雾雨昔时抱起那把吉他,随意拨了几个音调,一时想不起来要弹什么曲子。
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那把吉他,还是赤司征十郎陪自己去买的。
我们会是好朋友吧。
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吧。
总是说着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在提醒赤司征十郎,还是在说服自己。
雾雨昔时无奈地笑着,手指在琴弦上弹奏起一段比较舒缓的曲调,她也跟着曲调小声的唱着。
“十年后的你,请不要忘记这一刻,也不要忘记这首歌,还有如今幼稚未长大的我们”
“就让这首歌带给你快乐,把全世界的美好都唱给你”
想起那天向赤司征十郎解释过自己听到拒绝为什么要逃跑后,回到家里就上传了这首歌的改编版,她在歌曲信息处刻意强调着她和赤司征十郎是最好的朋友。
……掩耳盗铃的自己,赤司征十郎早就看出来了吧?
雾雨昔时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将吉他放下。
忘记了是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当你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喜欢上对方的时候,其实你已经爱上对方了。
如今的赤司征十郎仍然会关心她,就如同最好不过的朋友一样,只是那凌厉强势的表达让人不知如何接受。
总是要在那双温柔的眼睛离开以后,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