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维刚发出去微博,页面上的右上角就立刻“叮叮叮”的开始跳出评论123456789,并且持续增长中。西维还没有见过这么多评论这般急速增长的壮观景象,不禁觉得十分好奇和有趣。
她正要去点开,楼上凡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了,西维!还有你的通讯端,你亲戚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姐说你爸妈都快疯了。”
她这一嗓子终于把安珀从窗边给喊过了神来,他望着西维,大概是在无声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西维先高声的回了凡妮一句,“——比我当时切丁丁的时候还疯吗?”然后才笑着对安珀安抚了一句,“没事,就是我妈本来已经对我的性向绝望了。”
而楼上回应道:“差不多疯!!”
安珀在叶恒身边听他提过不少次西维的事情——叶恒在知道了无法抗衡西维之后,表面上总是笑容满面,一脸友好,但暗地里却十分警惕,不管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关于西维,他都要仔细的调查清楚。只是这种资料安珀当然是看不到的,他知道的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比如他记得叶恒随口提过一句西维是ab家庭出身,因此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妈妈……我记得是位男性beta是吧?”
西维:“……”
看她神色不对,安珀微微皱了皱眉头,“我记错了?”
西维:“……呃。”
她是被beta生出来的没有错,那位beta也的确是男性没有错,她甚至奶水也是喝的他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她是可以叫他妈妈的没有错,但是……
但是……
但是啊!!!
“没什么,”西维捂住了额头,觉得自己的性别认知障碍又要发病了,她摇了摇头,“只是我习惯……叫我‘妈妈’爸爸……”
安珀扬了扬眉毛,“那你‘爸爸’呢?”
“叫妈啊……”
安珀便大概觉得颇为混乱的皱起了眉头——“你的性别认知障碍……从小就有了啊。”
“反正不怪我。”
怪这个世界!
西维微微叹了口气,开始弯腰去拉开抽屉,翻找自己的通讯端。
这是私人号码,不过用的时间非常少。
因为西维和凡妮住在一起,朋友和同事之间有什么活动或者聚会的话,都是直接通知凡妮,然后凡妮就会来告诉她——据说是因为打电话给她需要很大的勇气,西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长的很吓人?——而这种聚会,她有时候愿意去就会跟着去,不愿意去就不会去。
基本上西维都不愿意去。
所以直接打电话给她的就只有家人,于是这个私人号码慢慢地就变成了家庭专线,也不知道凡妮在外面是怎么说的,后来西维听说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了——西维·奥尔芬除了家人的电话其他的都不会接这种冷艳高傲而莫名其妙的设定。
而她又经常在外面出任务,用的一般都是军用通讯仪,通讯端就一直关机放在家里的抽屉里。
因为不常用,外面通讯端都已经更新换代好几次了,西维这个也一直没换过,现在看起来,已经落伍的都能算是古董了。
西维操纵着通讯端的时候,安珀就坐在她的床上,打量着她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对于西维来说,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是极为熟悉的存在,熟悉的完全没有兴趣仔细观察,然而对安珀来说,这里却极为陌生。
这本来应该让他感到焦躁和不安,充满束缚和压抑,然而这里却满是西维的气息。
那种略带苦涩的香气,仿佛是一种沉默而无辜的勾引,让他心底莫名的蠢蠢欲动,有些发痒,还有些发胀。
这种气味让他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也感到无比的心安,甚至觉得沉醉。
安珀靠在床边,默默的约束着自己的感情,但最终,他的视线却还是不自觉的落在了西维的身上。
她银色的长发还没有剪掉,被干净利落的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安珀盯着她的侧脸,完全没有移开视线的想法。
西维正微微低着头查看手中的通讯端,神色专注。她刚一打开通讯端,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红色未接数字就跳出来一个触目惊心的“666”。
她打开具体一看,切丁丁的那几天和不久前才打来的最多,七大姑八大姨,凡是能从军部里得到她带了一个omega回来的亲戚全部都来刷了一遍存在感,不过看看时间,现在也没什么回复的必要,她便直接扫视完毕后就去看短信。
短信那边也炸了锅,一开始还有些其他亲戚和爸妈的消息,但后来大概考虑到长辈和不熟的亲戚问的太猛也许会让她有逆反心理——反正亲戚们都知道西维的脾气古怪,于是最后就只有一个人的信息刷了她五页屏幕。
这个人的号码备注是一个问号,显得非常神秘——个鬼。
这是她姐姐。
就是那个,在童年时期和她一起洗澡,然后亲身给予了她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三观致命一击的——那个女性beta。
她叫顾惜——不不不,虽然名字是夏族风格,但事实上她并不是夏族人,只不过在夏族武馆里训练过一段时间,然后缠着那个夏族馆主给她取了个夏族名字,然后成年后觉得这个夏族名字更好听更有特色,就直接改成了这个。
她的本名叫做西尔维娅。
因为他们家族这一代就只有西维和她两个小辈,她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感情也跟亲生的差不多,名字也……很有联系感。
“妹,妹,你爸爸要炸了,你再不回来真的要炸了!”
她说的“爸爸”指的是西维的妈妈——西维虽然习惯性的叫男性为爸爸,女性为妈妈,不过其他人还是按照abo的习惯,称呼生她的人——即使是男性——为妈妈,女性alpha则是爸爸。
西维便立刻回复了一条,“刚刚到家。怎么了?”
那边几乎是秒回了一个电话过来,听声音,顾惜都快要哭出来了——喜极而泣的那种,“小祖宗,总算联系上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