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沈从良明白不是他骄傲、狂妄,而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见识太少,人家只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就认为人家狂妄自大。
沈从良见赵易久久不说话,只是盯着远方的那朵黑云,说道:“请师父指点。”
赵易说道:“知道谋略的名字是不顶用的,孙子三十六计连三岁小孩都会,且不说赵括纸上谈兵,单单是放眼天下,中国几万万人,真正能够把三十六计运用到出神入化,实在少的可怜,所以数来数去英雄豪杰也就那么几个,三十六计已经概括很全了,可是人们只学其形,却学不到其神,终不能变化自如,就像大道理谁都懂,但又有几人看透,能够用到实际。”
沈从良似乎有点明白了,以前学的道理瞬间如潮水涌进脑海,不断拍击自己的神经。
一口唾沫一个钉,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兔子不吃窝边草,近水楼台先得月。
打狗还得看主人,杀鸡给猴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我应该相信谁,谁又值得我相信,沈从良顿时有一种天下之大,却没有可以栖身的错觉。
难道一切都是骗人,或者说人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矛盾体的存在,亦或者世间一切均为虚幻,还是我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了,它们本质并没有区别。
何为道,大道飘渺迷茫真的不可捉摸吗,怪不得多少精彩绝伦的人穷尽一生,只能初窥门径。
正在这时,沈从良感觉肩上一痛,茫然回头看见师父对着自己微笑,杂乱的纷飞的思维,沸腾的热血在体内安静不少,沈从良长出一口,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多谢师父。”心想怪不得那么多人疯狂、入魔,看来不是没有道理,只能说他们太聪明了,换成一般人,就一根筋,或者一张白纸,一种颜色,想乱都乱不来。
赵易说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刚硬易折,欲速则不达,我只是说说,你就能领悟这么已属难得。”
沈从良现在对赵易简直是敬如天人,不敢有丝毫冒犯,恭恭敬敬的说道:“是。”
赵易说道:“你应该听说过占卜星象,街上算卦吗?”
沈从良说道:“听过过,他们自命为相师,历来王朝很多国师全都是相师出身。”自己住的藏香阁对面便有一个整天算卦,每天在接到旁摆上一张桌子,竖起一个旗杆,上面写着神机妙算、仙人指路之类吸引人眼球的字句,平常自己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甚至偶尔兴起还去捣乱,折腾他一下,感觉蛮好玩。
赵易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徒弟懂得还挺多,说道:“占卜算卦本是我们玄门中的一种,赵易略微思考、停顿一下,恩,应该算是天道中一个分支。”
“真的,怎么我发现那些相师骗人者居多,偶尔说对,应该算是蒙的,毕竟天下碰巧的事还是有的。”沈从良本来是不相信,可是此刻是自己敬若神明的师父,对他的一言一行早已深信不疑,何况短短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自己原先的观念确实是坐井观天。
若是如此,人的命运早已经注定,那我们还去抗争什么劲,干脆坐在床上等着,岂不是来的直接,怪不得有什么天之骄子,原来是上天安排好的,生来长的英俊潇洒,又派几个美女追求他,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毕竟谁敢对抗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