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还疼吗?”
很快,又到了傍晚时分,任职赶回的裴成佑急匆匆地来到了病房,并未有同行的身影,而权慕离,也在他进来的前几分钟,识趣地离开。
“不疼。”
顾西瓯摇了摇头,清澈的眸底似掺杂了一层云雾,又似泛着疏离的冷光,近乎打量的,注视着裴成佑。
他接下来,是会找借口离开还是会选择邀她做女伴?
“都傻了,哪会不疼!”
裴成佑倒是没发觉,以为她是在怨他没有陪她,伸手抚了一下她带伤的脸后,殷勤地喂她吃晚餐,当一切都完成后,他洗好碗,把自己也收拾一番,便皱着眉头来到了床前,“丫头,哥今晚有个庆祝宴,必须要出席,晚点再来陪你,好吗?”
“你忙的话,可以不用来。”
顾西瓯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须臾,她冷漠地开口,并未表现出多余的情绪。
“乖,是哥不好,哥一定早点过来。”
裴成佑可以感知她的不悦,明亮的眸底也起了暗色,要是可以,他还真不想出席!
对于今晚的目的,他是心知肚明,他其实是想带她去的,可她伤成这样,难免会让别人联想到陈少启的事情上去,二来,他不想再授人与柄。
他知道,陈家之所以对付她,是因为丫头的年纪可以拿来作文章,而这次的宴会,来的人除了权裴两家,还有京城的许多世交,这其中,难免会有一些暗中的乔派或者中间派。
陈家出了这样的事,与之关联的乔家也会被拉入公众的视线,一些本就摇摆不定的人,也会借机权衡到底是向谁靠拢,为免让丫头再暴露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眼里,他认为,他还是在这敏感时期谨慎为妙。
裴成佑想得周全,可当接下来的场面出乎他意料之后,他才无比的恼怒,他今晚的鸡婆顾虑。
门,打开,那一抹挺拔的绿色终于不舍的离去,顾西瓯抬了抬眼,似是才发现他身上的军装帅气无比,以至于望着他的背影,明澈的眸底带了丝黯然。
“怎样,随我去吗?”
又一个人影,在裴成佑走后进来,顾西瓯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权慕离那淡淡揶揄中泛着狡黠的俊脸。
呸,这绝对是一只狐狸!
顾西瓯对权慕离的印象急剧下降,淡漠的眸光中掺杂了些许冰冷,很是不屑地摇了摇头,“不去。”
她和裴成佑之间,本就没有约束,尽管心在那一刻有些受伤,但她还不至于,借别人来打击他。
因为,那在她看来,就和乱吃飞醋的小女人没什么两样,而她,并不是裴成佑的女朋友!
“那你是宁愿欠我的人情了?”
权慕离也不恼,难得的休闲时刻他也放松了自己,慵懒地走到沙发旁坐下,貌似温润的眸底闪过奸诈,“早上的粥,是‘御膳王”的招牌,一碗是一千六百八十八,下午茶是‘糕泥坊’的,价值八百八十八,晚餐是‘依云食府’的,应该是一千八百八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