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珙的报捷信报,要比贾似道早离开襄阳城三天。也许是有心人刻意传播,也许是不小心流传出来的,又或许完全都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可是不管怎样,却是再次让襄阳城之战成为大宋朝最为让人瞩目的事情。
襄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其中恰好赶到襄阳城犒军的那个年轻国舅爷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却是钓足了天下人的胃口。
在贾似道没有到襄阳城之前,襄阳城一天数道告急的信报传往临安,普通人不知道,沿途的州府官吏们却是清楚,毕竟信道都是要过他们管辖的境内不是?
而就是在那位年轻的高官犒军进入襄阳城之后不久,襄阳城竟然报捷了!而且还是大捷!要是说这其中跟那位国舅大人没有任何一丁点儿关系,却是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所以,沿途消息灵通的官吏们,心思顿时再次活泛了起来。
不管襄阳城发生了什么,也不管这一次那位年轻的国舅大人在其中做了什么,至少有一点儿是肯定的。那就是仅仅凭着他不顾危险、坚持亲身前往襄阳城犒军这件事,就已经是大功一件。
更何况后来赵昀还在襄阳城最为危急的时候,为了保住四川和淮东战区,还将襄阳城附近的水师都抽调一空,这已经是告诉孟珙和贾似道,见好就收,朝廷已经放弃了襄阳城。
以贾似道的身份,为何会陷落在襄阳城?还不是为了皇帝?为了大宋朝?赵昀却是关键时候放弃了襄阳城,虽然说情有可原,可是心中对贾似道有亏欠却是肯定的。
补偿加上功劳,两相一加,一众心思活泛的官员们,心中却是情不自禁的一颤!
难道已经贵为朝中正三品的年轻国舅大人这一次回去就要入阁了吗?
不到而立之年,就入阁!大宋朝从开国到如今,似乎也未曾有过先例吧?这样年轻的高官,就算不能抱上大腿,结上一份善缘,却是必须的了。这也直接导致了贾似道回返临安的行程那是异常的缓慢。
当然,贾似道这样盘桓各处州府,他心中却是也有思量在其中的。市舶总司衙门,如今官吏可是还缺不少,后面若是将市舶总司辐射全国,所需要的官吏那可是就要更多了。
所以,他沿途停留明是赴宴,实则却是已经开始打算挖墙角了。大宋朝地方上的官吏,酒囊饭袋是有,可是却也有报国无门的有才之士的。
这边,听到赵毅的话,贾似道眉头微皱。
看样子,余天锡这个左丞相突然离世的消息,如今还没有传扬开来,不然鄂州州府洪文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依然大摆宴席的,毕竟在国之重臣丧考之际饮酒作乐,要是事情传出去被台谏参上一笔,他这个知府怕是也就到头了。
如果他不知道余天锡离世的事情,他自然可以去赴宴,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再去,那就不太合适了。不说余天锡跟他的关系,仅仅是在余赐的面上,他也不能这样做不是?
“你去将洪大人请来此处。”贾似道想了想道,“嗯,还有去将叶明申也一并叫来。”
贾似道离开襄阳城的时候,却是说到做到,将叶明申一家老小都带上了。余天锡离世,开来他的计划也必须要改变了。
不管他想不想趟临安城的浑水,此刻却是必须要尽快赶回临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