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霆向地上的弓望去，却是被吸引住了。这是一把浑身血红的战弓，弓身上满布着龙纹，一根弓弦也是呈血色，给人一股洪荒的气息。一见之下便知不是凡品。

司马霆拾起弓，感觉入手一重，可也是顾不得探究，转身回到受袭之处，发现被钉在墙上的影锋已经是晕了过去。司马霆想要震断羽箭将他放下来，可一击之下，发现羽箭只是弯了，却是没断。

司马霆愣了一下，自己这一击之力，怕是寸粗的铁棍也是断成两节，可这羽箭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只是弯了而已。只得一掌震碎墙壁，携着影锋便向铜驼街行去。

终于有禁军发现了浑身是血的两人，围了过来。待知道面前之人是楚王子，在刚才受袭之后，都是大惊失色。当朝辅政大臣楚王玮的王子在京中被刺杀，他们这些禁军怕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众禁军一面腾出马匹让给两人，护送司马霆回府；一面按照司马霆的指示去保护现场。

~~~~~~~~~~~~~

待得浑身浴血的司马霆和昏迷不醒的影锋被禁军送回楚王府的时候，府内的人都慌得手忙脚乱。楚王府的下人冲上前来将昏迷的影锋抬进去疗伤。司马霆推开了前来扶他的侍女，一个人径直向楚王玮寝宫行去，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想向父王请教。

楚王玮早就被人唤起，端坐殿中等司马霆，可一见到司马霆整件袍子破破烂烂，鲜血染了半边身子，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关切问道：“子都，怎么伤成这样？”

司马霆摇了摇头，却是毫不在意地说了声死不了。说完就把那副弓放在了桌上。

督绝此刻也是赶了过来，恰巧看到司马霆放到桌子上的弓，不由惊道：“后羿弓？！”

随后看了看司马霆身上的伤，缓缓点点头道：“算你小子命大！那用弓之人应该是还没能驾驭好后羿弓，不然你也没机会站这里了。”

司马霆摸了摸腹部的伤，也是一阵后怕。想到那持弓之人死前颤抖的双手，不禁也是点了点头。

楚王玮的脸色极为难看：“竟然是后羿弓！难道是汝南王府的人？这后羿弓乃是先帝当年赏赐给汝南王司马亮的。”

司马霆突然想起了那两具没有胡须的尸体，道：“父王，我检查过刺客，都是太监！”

楚王玮听了脸色更是阴沉。

督绝拿起后羿弓，用力开弓一拉。只闻“嘎吱”一声，后羿弓被开满了，随后督绝右手一送，便是“嘣”一声，弓弦不住地颤动。督绝嗯了一声：“这后羿弓想要拉满怕是要千斤之力。若非天生神力，想必也只有先天之境才可能办到了。不过先天之境之人开弓也不可能一直用。”

司马霆哭笑不得，哭丧着脸道：“师傅，你徒弟我都去了半条命了。你还有心思研究这玩意。”

督绝瞥了司马霆一眼：“你自己不是说死不了么？大好男儿受点小伤，太寻常不过了。嚷嚷什么嚷嚷！”

司马霆不由为之一堵。

楚王玮开口问道：“子都，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司马霆应了声是，把他和影锋出了潇湘馆到他杀死两名刺客的过程说了一遍。司马霆说得绘声绘色，楚王玮和督绝听得都是有些心惊，觉得司马霆一条命简直就是捡回来的。

楚王府总管高力士这时出现在门外道：“王爷，老奴给殿下拿了些金创药来。”楚王玮点点头，看着司马霆重伤在身，轻叹了声：“子都，你便先回去好好疗伤吧。这件事父王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司马霆感觉甚是疲惫，也不矫情，站起来行了个礼，从高力士手中结果金创药便向自己寝殿走去。

司马霆离去以后，殿中变得沉默起来，楚王玮沉思许久道：“老高，你去查查那两个刺客是不是汝南王府登记在册的太监。”

高力士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楚王玮随后转头对督绝道：“你觉得这事情真的会是汝南王做的吗？”

督绝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汝南王就算杀了子都又能改变什么？”

楚王玮唉了一声，突然对督绝说了声谢谢。

督绝诧异地抬头望着楚王玮，一脸讶异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