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起很想知道，徐钦对八声甘州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在最近，他才意识到，这张脸究竟能够带来多大的影响力，甚至有人不过是看了视频，就声称迷恋他到不可自拔。

徐钦呢？如果自己没有这张脸，他……会不会动心呢？

苏起心里其实是很矛盾的。他希望徐钦能喜欢那个自己，但同时又不希望徐钦真的是个见异思迁的渣男。

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他试图继续挑动徐钦，“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为什么不能承认？”

“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徐钦立刻道。

这句话不知道在心里重复了多少遍了，以至于在这个时候，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苏起看着他，“这就是你否定自己感情的理由吗？因为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再喜欢他？”

“我没有喜欢他！”徐钦加重了语气。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苏起，都听出了这句话中隐藏的心虚。

苏起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终于放过了这个问题，“好吧，就算你没喜欢过好了。但你觉得，删号自杀就能挽回你造成的伤害吗？然后心安理得的去喜欢你心里的那个人？”

八声甘州如果删号之后再也不玩这个游戏，就永远不会收到这个所谓的道歉。无法被接收到的抱歉，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何况伤害并不会因为道歉而消失。

说到底，苏起终究还是意气难平。喜欢一个人不是罪恶，更不应该遭受那样的伤害。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徐钦也根本没想过要为他讨回公道。偏偏一遇到苏起，就回去删了大号。

不像道歉，更像是一种撇清。

类似“虽然我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删号偿还你了。以后就可以甩掉这个包袱，跟我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故意诱导徐钦，让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八声甘州的。

这样，在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苏起之前，徐钦就会一直摇摆不定，痛苦不已。

苏起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恶趣味。谁叫徐钦自己送上来给他虐，如果不动手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这么想着，他眯起眼睛，盯着望江南问，“你真的已经把他忘了吗？”

真的忘记了吗？当然没有。不然他也不可能会从苏起身上看到八声甘州的影子。这一瞬间，徐钦感觉自己在苏起面前，变成了一个恶劣的感情骗子。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苏起知道真相之后失望的样子，甚至哪怕他再也不愿搭理自己，或者干脆将这个号也抛弃了，彻底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