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突然请吕布过府饮宴。本来吕布并没有心情,如今的局面,侯成竟然还有心事饮宴,心里便不怎么高兴。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这些部下跟随自己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自己什么,如今徐州危急,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不可知,吃杯水酒又有何妨。
严氏觉得不妥,她对吕布道:“将军千万注意,侯成此人乃阴险小人,若有不测,我们母子无依无靠了!”
吕布一笑:“侯成跟随我久矣,对我忠心耿耿,夫人放心。”
侯成府也遭受了水患,仆人们正在打扫庭院。侯城就站在门口等候吕布。二人一边说笑,一边进了客厅。地面上的泥土说明白这里曾经也是被淹的对象。里面的家具有明显被浸的痕迹。侯城请吕布上座,二人对面坐好,仆人们端上酒壶和肉块,这是目前能找到最好的东西。
“今日为何饮宴?”
侯成一听此话,连忙放下酒杯,匍匐于地:“徐州危已,我侯成没有大才,而将军多加赏识,眼看徐州不可保也不知还有没有与将军同饮的机会,思量再三趁着家中还有几坛上等美酒,与将军说说我的肺腑之言,也不枉跟随将军一场!”说着,侯城哭拜于地,不敢起身。
吕布急忙上前扶起:“在我军中,唯有侯将军赤胆忠心,今日我们不谈别事,只为把酒言欢,说说咱们兄弟情义,来日黄泉路上相见依然还是兄弟!干!”吕布一仰脖,将酒杯喝了一个干净。
一直从太阳西斜,喝到明月当空。足足五坛酒两人喝了一个干干净净。酒喝多了便随意起来,吕布脱了外衣,躺在座位上。侯城将自己的座位挪到了吕布身旁,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将各种有情有义,好玩可笑的事情一则则细细数来。
“咣当!”吕布一个不稳,一翻身栽倒在座位之下,脸上带着笑容昏昏沉沉的睡去。
“将军!将军?”侯城用手拉了拉吕布,没有任何反应。晃了晃自己有点发晕的脑袋,慢慢从坐垫上站起身,看了吕布一眼:“没想到你还真能喝,要不是兑了水,还真有点喝不过你!”
三四个壮汉从门口进来,侯城转过脸吩咐道:“绑起来!用最结实的绳子,小心一点,千万不可让他走脱!”
宋宪和魏续就在隔壁。吕布是城中最大的威胁,制服了吕布其余诸事便好办多了,所以他俩都在等,只有侯成成功,才能进行下面的事情。侯成满脸堆笑:“二位,如何?不错!”
魏续长出一口气:“我的心一直再跳,你说要是将军识破了,我们几个真的就完了!”
宋宪点点头:“这边事情已了,趁现在还没人发觉,立刻进行下一步计划,魏续你带人去陈宫家中,务必将他捉拿,侯城带人去抓曹性、曹豹,我现在就去属衙,骗取兵符,行动!”
三个人分头行事。陈宫乃是文人,虽然有点武艺,怎会是魏续这种武将的对手。魏续刚进门,陈宫竟然未睡,抬头看了一眼,魏续便愣在当场。虽说自己跟随吕布,然这陈宫多少也算半个主人。捆绑吕布他没有看到,现在看陈宫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是谁让你来的?吕布?”陈宫慢吞吞的问道。
魏续摇摇头。“哦!那我就明白了!将军可容我换身衣服?他日弱见曹操也有个样子!”依然还是那样慢吞吞,只是不等魏续回答,陈宫起身自顾自的朝后堂去了。
魏续的一个手下急忙上前:“主人,要不要看着,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魏续摇摇头:“都在这里等着!”
时间不大,陈宫再次出来,果然换了件新衣服,头发也重新梳过,除了面容憔悴一些,还算一个翩翩文士。魏续没有捆绑,几个人护在陈宫身旁,从陈宫府内出来往侯成的府上走去。半路上,看见侯成押着曹性、曹豹二人过来。两人一见陈宫,厉声喝问:“陈宫,你想干什么?要投降你自己去,我们要跟着将军杀败曹军!”
侯成一看呵呵的笑:“问他?他知道个屁!你们都一样,都是老子手上的人质,快走!”
宋宪急匆匆跑进属衙。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巡逻的兵卒没有几人。宋宪一边跑一边高声喊喝:“夫人!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严氏和曹氏一直等着吕布,如今城内越来越乱,吕布不再身边这两个女人还有点害怕。自从吕布出门之后,严氏的右眼皮就不断的跳,心里烦乱,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来。就要到后堂门口的时候,巡逻的兵卒拦住了宋宪,宋宪大口大口喘气:“快!快去通报夫人,我有要紧的事情,快!再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