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只能厮杀一条路吗?”罗帕雷斯毫无表情的提出质疑。
“对于你当然有很多路可以选,但是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柏耳克恼羞成怒的说,“罗帕雷斯,不要让我瞧不起你,你的犹豫不决只会增加我嗜血的**。想想发生过的一切,被牺牲的,被毁灭的,你和我一样,心里埋藏着可怕的仇恨,除非我们有一人永远消失,否则怨恨,杀戮,妒忌,爱和恨的矛盾,不论经过多久的时间,都只会越来炽烈,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冷却。火与冰不能共存,你该知道,今晚的决斗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再想想我们决裂以前的事情。”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想凯瑟琳还昏迷不醒吧,不知道你会等她到什么时候,十年,百年,千年,永生永世?你打算永远对着一具不死不活的尸体,孤独寂寞的度过以后的时光?这是可怜,你是神的宠儿,我是神的牺牲品,我们的生活却同样可悲。”
“那就来吧,把你的赠礼拿出来,把你的手段也一并拿出来。”罗帕雷斯凶狠的道,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
“我编了首乐曲,取名《亡魂曲》,赠送给我的老朋友罗帕雷斯。”柏耳克说。
“仁慈是精灵的美德,我写了《安魂曲》,希望你灵魂永世获得安宁。”罗帕雷斯说。
他们利用幻术,各制造出了一个乐队,那些由沙砾聚集的虚幻的影子坐在半空中,手里分别拿着竖琴和别的乐器,上演了一场宫廷的交响曲。阴郁,肃穆的旋律然他们彼此心里的仇恨上升了一个度。音乐本就有激发人物内心感情的力量,他们利用对对方的了解,写了最能激发对方仇恨的句子,音乐本身是复仇的激烈调子,更把气氛推上了**,他们都热血沸腾,早已忘记这场杀戮的初衷,亦忘记了双方代表的正义与邪恶的区分,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纯洁勇敢的,他们的杀戮都是出自最正当的理由,全身纯洁而高尚,都是为了爱,这是一场有关救赎的厮杀,没有退让与妥协,只有通过血的证明,才能让被埋葬的爱重获新生,让地狱获得阳光,让绝望变成希望,让仇敌变成朋友,让妒忌变成仁爱。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代表了力与速度的佼佼者,他们的决斗是震撼人心的。许多的幻像被制造了,他们被一群亡命之徒和精灵的战士包围在中间,各种幻象被制造,又被毁灭。穹顶颠倒过来,塑像在旋转,空间在移动,幻影似假非真,群魔乱舞。
房间里沉睡的凯瑟琳苏醒了,她突然坐起来,预感到什么,便急忙下床,一身白衣,黑色的藤萝似得头发披散着,苍白的脸颊激动的升起一层红晕,纯真的眼神被惊恐覆盖,睡梦中出现的各种景象纷至沓来,罗帕雷斯的声音和样子在眼前旋转,她飞快的跑出房间,走下楼梯,在各个房间里寻找心爱的罗帕雷斯的身影。每推开一扇门,她都感觉心剧烈的抽悸一次,眼底的又空旷一层。晶莹的泪水洗淘着她晶莹剔透的面颊。
地下室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他们赤手搏斗,像两只敏捷的豹子,力大无穷的狮子,纵身从一根石柱跳跃到另一根石柱。罗帕雷斯一脚踢在神像的背后,神像碎了一地;柏耳克一拳打在灯罩上,玻璃哗哗碎了一地。珍贵的葡萄酒被打碎了,鲜红的液体流淌一地;铜像被破坏殆尽,墙壁和墙垣上的石像都被毁灭了。
突然,柏耳克的手指在闪光,一种麻痹的雷电击中的感觉流遍罗帕雷斯的身体,他浑身软弱无力,柏耳克像迅猛的野兽,纵身将罗帕雷斯砸到墙壁上,石块成堆落下,他像最凶猛的猎人,狠狠抓住已在手心里的猎物,狠狠将他砸到地板上,巨大的裂缝像闪电一样张开,他露出锋利的獠牙,凶狠的咬伤罗帕雷斯的跳动的脉搏,整个世界的声音停止了,静止了,幻灭了,淙淙流淌的血液从血管里蹦出,一部分进了柏耳克的心脏,更多的流淌在地上,棕红的液体染红了世界,刺痛了人的眼睛。
凯瑟琳终于打开底下室的门,见到了她最害怕见到的一幕,她听过了罗帕雷斯的心跳,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红色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