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筠拉开了车门,刚坐进车就闻到了那股子烟味,于是顺手把车窗降了下来,“怎么不开窗?”
没听到俞青黎的回答,姚安筠奇怪地歪过头去看他,落入那双漆黑黯沉的眼眸中,她微微一愣,随即挑眉问道:“怎么了?”
俞青黎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眼底压抑着一丝薄怒,“你跟天海的季子越是什么关系?”
姚安筠一顿,心想难怪气氛这么奇怪,看来俞青黎是知道了姚安筠和季子越之前那点破事儿了。她避重就轻地说:“已经过去的事情,很重要吗?”
俞青黎压抑着沉声说:“没错。”
姚安筠心底轻叹一声,这关她大概是躲不过去。她眼珠子微微一转,然后语气淡淡地说:“的确,五年前是我对季子越一见钟情然后死缠烂打把他追到手的,那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未来有一天他会反咬姚家一口。”
俞青黎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听到姚安筠亲口承认她对季子越一见钟情时,他胸腔内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撕扯着,陌生的、巨大的痛苦与质疑齐齐涌上心头,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如果不是他在展厅内对姚安筠和季子越的关系起了疑心然后让人去查清来龙去脉,她会瞒他到什么时候?一见钟情?难道她一见钟情的对象不是只有他么!她对他表现出来的好感,难道只是为了他的身份地位,好借着他往上爬然后扳倒季子越吗?
他紧紧地抿起了嘴唇,迅速冷下来的眸子锐利地仿佛能将人硬生生地割伤。
姚安筠看见他握紧了拳忍耐着快要爆发的怒气,心里对他在想什么清楚的很。的确,姚家刚倒,她就对俞青黎表示了好感,他不怀疑她的用心那才奇了怪了呢。
她神情依旧平静,手覆上他的手,语气轻柔温浅:“但那时候我年纪还不大,性子太躁,偶然遇到一个不对我阿谀奉承的人就觉得稀奇,就想着要让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对我言听计从。现在我很明白,那根本不是感情,只是一种征服欲罢了。我没有任何办法证明我话的真假,但是我相信你冷静下来后能理解我的。”
俞青黎一言不发,定定地看了她良久,她眸中的光芒纯粹而明亮,没有丝毫心虚与躲避。
许久之后,他缓缓地舒出了一口郁结在胸口的气,揉了揉额角,低声说:“抱歉,是我失态了。”
姚安筠握紧了他的大手,那温厚的手掌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微微扬起嘴唇,“不,俞先生能在意我过去的事情,其实我应该觉得高兴。”
俞青黎心里的阴云散了大半,冷静下来之后他仔细回想一下,的确,在展厅里他看不出姚安筠眼中有对季子越的半点爱意,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讽刺与凉薄。刚得知季子越是姚安筠交往五年的男友时,这消息砸的他脑子里发懵,竟然都没有细细地回想一些细节,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他遮掩掉眼底的一丝狼狈,再次说道:“抱歉。”
姚安筠笑了笑,却没有提到主动接近他的动机这档子事。俞青黎聪明得很,一时恼怒过去后,他会想明白的,她想扳倒季子越并不需要借他的势力。
***
隔天下午,姚安筠到了下班时间就离开了,这天晚上在近江区的跑车竞赛她还没忘。
赵天昊在庆达楼下等她,姚安筠坐进车子里,“找个地儿先吃晚饭吧,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胃饿地有点难受。”
“中午没吃饱啊?”
“都快忙飞了,午饭就随便吃了几口。”
赵天昊啧啧叹气,“上班族的悲哀。”
姚安筠笑着说:“哪有你那么好命,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
“那我这月收入也未必比得上你一个小职员啊,你股票赚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