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姨娘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领着明青过来结结实实的给锦华磕了三个响头。
对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嫡母”磕头,明青很有些别别扭扭的,但最后,总归还是听了他姨娘的话,含糊的说了声“谢过母亲”。
锦华也有点别扭,可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无奈也只好端起了嫡母的架势,肃了容,嘱咐他好好读书,以图将来能蟾宫折桂,光耀门楣。
明青见她一脸的认真和诚恳不似作伪,不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认真的点头应着了,手心里紧紧握着拳,暗暗下定了决心。
茗姨娘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是面色激动的再三感谢了锦华,这才领着明青去了。
过后,虽然自己不亲自过来,却总是隔三差五的遣小春过来送东西,都是她自己亲手缝制的,有荷包,帕子,络子等物,都是给锦华做的,给李茂林的则一件都没有,真是太会揣摩人的心思了。
锦华倒也不忌讳,见那些小物件阵脚细密,用料也考究,样式也很新颖,便也拿出来准备赏人用了,并不束之高阁。
就连明青,下学之后来请安的时候,还遮遮掩掩的掏出一个纸包来递给锦华,“这是在街上一家小吃店里买的,他家做的绿豆糕特别好吃,听说您爱吃这个。。。”
还没等说完,脸已经红透了,没等锦华说什么,一下子就把点心搁在桌子上,转身便跑了。
倒让锦华愣在那里,半晌才笑起来。
这别扭的孩子。
茗姨娘自觉的不常来她跟前转悠,碧姨娘又被禁着足,锦华眼前真是特别的清净。
就连跟着游奶娘来请安的明玉。眼瞅着行礼什么的,也比以前大方了不少,虽然仍然不爱说话,但礼数上总是不差的。这个游氏果然很有两把刷子。
无眠和桃子把院里的财物和人事管的也是井井有条的。
刘锦华有了好心情,便又把心思放在了花想容上面。
如今,对襟褙子已经流行了起来,听说,就连省城那边,都受了河滨县的影响了,竟然直接就称这种褙子为“河滨褙子”。听的人怪好笑的。
锦华就琢磨着,在对襟的宽窄、长短和花样上再做些文章,是对襟褙子的花色再多样些。
她不能出门。便只让桃子把图样传到了花想容那边去,然后在月底看着朱阁送来的账本笑得心花怒放,却又不敢让李茂林看出来。
她不用想也知道,若是李茂林知道她为那么点小钱高兴成那样,肯定又要嘲笑她了。
不光是花想容的稳中有增的利润让她高兴。尤其是看见一向领先潮流的二奶奶穿了一件跟风花想容对襟褙子的衣裳之后,心里的成就感不禁油然而生。
二奶奶见锦华的眼睛绕着她的新衣裳转,不禁伸手弹了弹她新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昂着首得意道,“嫂子,这可是最近正时兴的款式。就连不少官家的夫人奶奶们都跟着学呢。要我说啊,你也该做一件穿穿,否则还真会让人笑话喽。”
锦华在家时从不穿自家铺子里的新鲜式样。只等别人穿的多了,自己才做上一两件来穿,以免落了有心人的眼。
因此并不理会她话里的嘲弄,只忍着笑频频点头。
张氏见她一副不气不恼的样子,转过身去撇了撇嘴。暗骂这人是个傻的。
可不是么,又是给庶子找先生。又是给继子换奶娘的,费这么大劲干嘛啊,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要她说啊,让那什么庶子、继子的能够平安长大,没一碗药把他们结果在娘胎里,已经是给他们天大的恩赐了!
刚到十一月底,曾氏便遣了赵婶子上门,说是大房那边小菊姨娘生了个儿子。
锦华吃了一惊,大略算算日子,“这还不到时候吧?”
赵婶子点点头,“是早产。好像是那孩子很有些瘦弱,不够斤两。小菊也折腾去了半条命呢。”
是么,那女人居然又生了儿子!
不过,从目前这种情况来看,不知是的她幸运,还是不幸了。
“不过是个姨娘生子,随便随点礼也就是了。”人自然是不必亲自到场的。
“奶奶的意思是,想亲自约了您一起去看一看呢。”
母亲这是想去看大伯母的笑话吧?
“只不过是妾生子罢了,还是师出无名啊。”
赵婶子看了看四周,附耳过来,“据说,那边大奶奶生病了,病的还不轻呢。”
“哦。”锦华了然了,大伯母这是被气病了吧。
按理说,母亲与自己都该去探病的。是真心也罢,假意也罢,这一趟都是必须得走的。
如此便直接领着赵婶子去拜见了李夫人,说是自家大伯母病了,想回家去探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