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本来想再迷糊一下就起床,可后来竟然睡着了,一直到阿大肚子痛得不行了,使劲摇我,我才醒过来。”
“你儿子摇你你才醒的?”
“是啊,我就纳闷了,我睡觉从来没这么死的,轻轻一点响动我都能惊醒。”
杜文浩沉吟片刻,沉声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当时醒来,是什么感觉?”
“我醒来了,听到儿子捂着肚子惨叫,急忙抱着儿子问……”
“不不,我是问你被儿子摇醒之后,你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死过吗?”
“我自己啊……?”冯氏低着脑袋想了一会,指了指耳后:“醒来的时候感到头痛,耳朵后面这个地方,酸痛得特别厉害,我记得我还迷迷糊糊揉了几下的,后来就忙着照顾儿子去了。”
杜文浩心头一凛:“让我看看你的耳朵!”
冯氏侧过脸让杜文浩查看耳后,没有发现淤青,不过,冯氏很久没洗澡了,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楚,杜文浩叫仆从拿来一盆水,让冯氏洗了脸,尤其是彻底清洗了耳后部。
洗完之后,杜文浩再次仔细查看了冯氏的耳朵。
忽然,他惊喜地一声轻呼,——在冯氏的耳根部,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杜文浩又仔细查看另一边,却没有发现针孔,他想了想,对冯氏道:“对不起,我有急事要走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叮嘱了让她们陪你回去。”
说罢,杜文浩在冯氏的感激声中,急匆匆走了。
冯氏在杜文浩派的两个老妈子的陪同下,回到了家里等儿子回来。
当天晚上,杜文浩下了医嘱,还是老办法,把阿大眼睛蒙上,用密封的轿子抬着送到了冯氏家附近,然后悄然离开。
阿大扯下黑巾,发现已经到了家旁边,欣喜万分,捂着肚子慢慢回到家里。
尽管阿大脚步声很小,但坐在院子里的冯氏还是立即听出了儿子的声音,嘶声喊道:“阿大!是你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往门口走。
“娘!”阿大进了院子,一眼看见拄着拐杖的冯氏,又喜又惊:“娘,你的脚怎么了?”
冯氏已经踉跄着几步过来,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喜极而泣:“阿大,你……,你的肚子不痛了吗?病好了吗?”
“嗯,好了,神医大夫帮我剖腹疗伤,肚子上切了一道口子,已经治好了。娘,你的腿……”
“没事!没事!只要我儿好了就好!”
几个热心的隔壁邻居一直陪着冯氏等儿子回来,见他们母子团圆,眼眶也湿润了,一个邻居道:“阿大啊,你娘这脚就是那天为了恳求异人神医,在董捕快家院子里整整跪了一天一夜,给冻坏了的,多亏浮云堂的文大夫给你娘免费治病,虽然一只脚掌和几个指头没保住,但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阿大握着冯氏的残缺的手,眼泪滚滚而下,咕咚一声跪倒:“娘……”
“阿大快起来!别跪在地上,地上全是冰雪,当心伤了身子!”冯氏把儿子拉了起来,也落泪道:“阿大,咱们遇到贵人了,浮云堂那文大夫,要不是他指点咱们去大相国寺找异人神医,我儿又怎么可能得救?这文大夫可真是个仁医,不仅救了娘的命,帮娘治伤,还送了咱们娘俩一大笔钱,今天又派了管家帮咱们物色买了一处口岸不错生意一直挺好的饭馆,还帮咱们请了两个手艺特别好的大厨,以后咱娘俩生活也就有了依靠了。文大夫可是咱家的大恩人,想起以前娘那样对他,娘真是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嗯,我早就说过他们是好人的。一定得想法感谢文大夫他们。”
“娘想过了,娘见他们药铺生意不咋地,咱们以后经营这饭庄,南来北往的客人多,咱多多给他浮云堂宣扬名声,夸耀他们的恩德!”
“嗯,这法子好,娘!咱们进屋说话吧。”
冯氏道:“傻孩子,不是说了吗,恩人帮我们买了一处带小宅院的饭庄,咱们以后住那里了,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