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只是主观臆测。我们抢了富人的钱财是没错,可也不是所有富人都抢啊!凡是被抢的,都是跟我们凌家军作对的。难不成,我们凌家军要老实到被人欺负还不还手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你们是流匪啊!流匪攻城,谁又敢不反击?否则的话,城池一旦被破,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这就是随便找了个由头而已!”
凌风没想到赵灵儿竟然比瘦猴还牙尖嘴利,当时就汗了一把,只能耸耸肩道:
“这就给我没关系了!反正,我只知道我们凌家军遭到了别人的攻击,然后,我们就还击了。至于你说的那些嘛……啧啧,谁让他们自己愚蠢,判断不清呢!”
“无理搅三分!”赵灵儿一转脑袋。
“洗劫富户,这个只能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讲不清楚的。但你说穷人没钱这一点,却是完全不对。”凌风笑眯眯地道。
看着对方的笑容,赵灵儿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昨天晚上,这家伙就是这种笑容吧……想到这儿,虽然知道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绝对不敢做什么过分地举动,可小美女还是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襟。
“你看着!”凌风当然不明白对方这个举动的含义,还以为是因为风吹地冷。
凌风继续保持着那自以为很和蔼地笑嘻嘻地笑容,拉过旁边一个正在买红头绳的老爷子,问道:
“大爷,您这是要买红头绳吗?”
“是啊!老头子有个小孙女,今年十三岁了,平时都穿的邋里邋遢的,这不是要过年了吗?买条红头绳,打扮地漂亮点,希望利用正月里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时间,能说个好婆家!”老爷子看模样六十多岁了,身子骨还很健朗,只是满嘴的牙剩了没几颗。
“哦!这样啊!不过大爷,这年头连饭都吃不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些闲钱,为什么不去买了米来存起来?哪怕钱少只够熬一碗粥呢,也好过这么浪费了啊!”凌风故意问道。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大小子在凌家军战兵营,现在是一名战士呢!每月的饷银,用来养家那是足够的了。我看凌家军的势头,应该会越来越大,这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将来不必担忧,只要跟定了凌家军,总能吃饱饭。而且,这次跟那个什么曹变蛟打仗又立了功,大帅赏给老大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啊!呵呵,买这条红头绳总共才花十几文钱,老汉买得起。”老爷子显然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笑呵呵地说道。
“哎,我说老爷子,那条红头绳你到底还买不买了?买的话就赶紧付钱,不买的话就放回来,别老那么拿着,耽误别的客人看货了。”这时候,旁边的货郎开始催促了。
“谁说我老人家不买了?我买,你看着,这就给你钱!”老爷子说着从衣襟中逃出一串铜钱来,数处十几文来,拿剪刀剪了下来,很大气地往那货郎面前一放,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显然这老爷子的儿子是个孝子,竟然给了自己老爹半吊钱来上街。
“老爷子豪爽!”凌风夸奖着退了回来。
“怎么样?你说,这穷人有没有钱?不要说在这乱世之中了,就是太平年景,你可见过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带着半吊钱来上街的?”说起这件事情,凌风也是炫耀的口气。毕竟这是自己治下才有的政绩。
“这个不算数!他是你们凌家军的人?你们洗劫了全城的富户,如果自己人再没钱,成什么话了?”赵灵儿显然不服。
“嘿嘿,有意思!刚才你也听见了,那老爷子只是我们凌家军最普通的一个战士的父亲而已,如果非要分的清楚的话,就相当于是朝廷的军户吧?你想想,朝廷的军户过得什么日子?可能衣食饱足?”凌风言辞犀利,一下子说到了关键处。
明朝实行户籍制度,有军户、民户、匠户等多种户籍。
其中军户的地位很低,虽然不是最底层,但也差不多。
而且,军户是世袭的,也就是说军户的后代不想做军户都不行。有的人拼命打仗立功,就是想让后代脱离军户。
一有战争,就要征召军户从军,武器、盔甲、战马都是自备。基本上都是炮灰的角色。
没有战争时,军户和普通百姓一样,该上税上税,该出劳役出劳役,但是不是有地方官收集而是由军方派人收集。
所以,军户相比起民户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日子过得,自然也是最苦的。尤其是到了明朝的后期,军户还要受本地百户、千户这些长官的压迫,日子着实是没发过。
凌风拿凌家军战士的家属跟明朝的军户比,合情合理。但两者过得日子,却是天差地别。
赵灵儿一下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不说话,一副“我说不过你,但我就是不服”的表情。
“嘿嘿,你要是不服,咱们就继续走!我让你看看我治下不光是战士的家属,就连普通百姓,一样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凌风很有信心地率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