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叔,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去救陆天宇?”
洛语压低了声音,焦急地询问刘震,却没有得到回答,刘震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陆天宇,示意她自己去看。
见刘震表情古怪,洛语心头疑惑,下意识地朝场中望去,顿时看到陆天宇一个人站在空地上,脚下踏着一个满身是血,抽搐不止的男子。在陆天宇四周的沙地上,还躺着四个已经昏迷过去的男子。
洛语记得,之前就是这五个男子要对付陆天宇。只不过,他们怎么全都昏迷倒地了?而陆天宇却毫发无伤?这一幕让她费解,她没有亲眼目睹刚才的过程,根本想象不到陆天宇方才是怎样的强悍。
但是,她马上就变了脸色,脸色焦急地望着陆天宇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要开口提醒。因为,她看到树林深处走出来一道身影,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正是李阳。
只可惜,她还未开口呼喊陆天宇,就被刘震捂住了嘴巴,被他告诫安静地看着,不要声张,她这才无奈地沉默着。
“啪啪啪……”
一身黑色西装的李阳,从柳林深处走了出来,满脸冷笑地鼓掌,似是在为陆天宇赞叹。“陆天宇啊陆天宇,我真是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连四个亡命徒和我的保镖都打不过你,你可真是让我吃惊啊!”
听到声音,陆天宇转过身来,看到李阳出现,不禁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唇相讥道:“你又何尝不是让我感到吃惊呢?我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件意气之争的小事罢了,竟然让你如此丧心病狂,心狠手辣地要除掉我。”
“哎,没办法,我是个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人。你勾引我未婚妻,给我带绿帽子,破坏我们李家和洛家联姻,你就必须得死!”尽管杨勇和四个亡命徒都昏迷倒下,但是李阳竟然丝毫不慌张,依然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这让陆天宇有些意外。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杀掉我?”陆天宇眉头一挑,展现出自信的气势。方才开战之前,他已经使用了巨力符和神行符,巨力符为他提供了至少三百公斤的力量,神行符为他提供了四倍速度。
正是有这两种灵符,再加上他前世的武技与格斗经验,才能够轻而易举地击败杨勇五人。而事实上,作为曾经的强大修真者,这种级别的厮杀打斗在他看来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轻松。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些纳闷,是什么让李阳在看到杨勇五人被解决之后,还能够如此自信。
下一刻,答案揭晓了。
李阳自信地笑着,不急不缓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黑色冰冷的铁家伙,手枪,而且还是一把装了消音器的微型手枪。
“就凭这个。”
李阳的语气自信而从容,仿佛掌握生死,主宰生命一样,高高在上,俾睨地望着陆天宇。不远处,躲在大柳树后的洛语和刘震两人都是面色一变,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尤其是洛语,纵然她见多识广,可毕竟是女孩子,此时又心忧陆天宇的安危,一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个不停。
刘震曾是铁血军人,无数精锐战士的教官,持枪歹徒劫持人质的事情他也经历过无数次,对于这种场面他并不陌生。毕竟,以前他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曾无数次教导武警战士们,怎样去面对突发事件,解决这种巨大的威胁。
所以,他并没有感到震撼或者惊讶,他只是为陆天宇感到惋惜,同时对李阳家族对李阳的放任感到愤怒。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就有如此残忍的手段,还拥有枪支,那他以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得到。
“刘叔叔,求求你,想办法救救陆天宇吧。”洛语还是忍不住了,此情此景让她不能再静观其变,她相信刘震的实力,更愿意相信刘震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刘震也是一阵愤怒,有心要出面帮助陆天宇。不过他更明白一个道理,就算陆天宇和他的实力再强,格斗能力再怎么出众,在十米多的距离内,在手枪的面前,都只能任由宰割。
在热武器的面前,明劲境界的格斗实力,只是个笑话而已。
就在刘震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冒着被乱枪射杀的危险去救陆天宇时,就听到李阳开口说话了。
“陆天宇,今天中午我说过,希望你再次见到我时,还能那么淡定。”
“哼哼,现在么,你给我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爷爷,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的。”
李阳的脸上尽是冷笑,眼神自信而从容,他相信有手枪在手,他已经主宰了陆天宇的生死,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虽然李阳正满脸冷笑地握着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陆天宇的脑袋,但陆天宇还是保持着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阳,你以为这样杀得了我?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陆天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缓缓地抬脚向右横移出一米多远,他的双手也插在裤兜里,手中似乎正攥着什么东西。李阳和刘震两人,下意识地都以为他的裤兜里也藏着什么底牌,才能让他有恃无恐。
区区一个牛仔裤的裤兜,能藏着什么足以抵挡子弹的东西?难道也是一把手枪?
下意识的,刘震和李阳都这样认为,但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刘震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陆天宇竟然也持有枪支,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似乎都乱套了。
而李阳则是神色一变,眼中寒光一闪,一言不发,当机立断地便扣动了扳机。
“咻!”
一声极小的枪声响起,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那一刹,刘震和洛语都是面色巨变,身躯一震。尤其是洛语,双眼中立刻浮现出绝望的神色,眼眶一红,忍不住就浮现出一层水雾。
李阳开枪了,陆天宇也动了,他的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却没有握着手枪,只有手心里的一蓬黑灰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