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我来问你,你可出自新阳吕氏一族?”
已经镇静下来的吕文毫不犹豫地答道:“不错,吕文确是出自新阳吕氏。()”
吕臣冷笑道:“好。你即承认出自新阳吕氏,为何偷盗我吕氏镇国重宝于前,又叫卖愈后,全不顾我吕氏阖族之痛?”
吕臣一再强调这紫璧是镇国重宝,不仅让众人诧异,就是徐勘、催平脸上也都变了颜色。
要知道,始皇帝刚刚一统华夏,最忌讳也最防备的就是六国遗族妄想复国,此时若真要冒出个什么镇国气运之宝,那还了得,说不得就会有人人头落地。
不要说吕文今世对徐堪昔日有恩,催平又对吕远鹏青睐有加,就是他们两人的至亲,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不敢隐瞒不报。
酒肆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
“黄口小儿一派胡言。”
吕文高声喝道:“这紫璧是吕文祖上传下,吕文只知这是贵重宝物,不知是什么镇国之宝。真若是你所说什么镇国之宝,吕文又怎会使之招摇于市。
今日吕家非是要将这紫璧转手他人,实是情势所逼。至于最终是否售卖他人,自是我吕家之事,更于旁人无干。
你若来竞拍,是我吕家之客,若来捣乱,那还是快快离开。今日不仅各方豪杰在此,此处更有沛县县尊,休要扰了兴致。”
众人想想吕文所说,也觉有理。这块紫璧虽然名贵,可又怎能和镇国之宝连在一起,他们可没听说过那方诸侯有过这紫璧。何况这吕家也确是被众人逼迫,不得已才拿出家传宝物,那还要看是否有人买得起。()如果没人买得起,竞拍也就就此结束,倒也堵住了众人的嘴。
如果真是什么镇国气运的宝物,借吕文个胆子,他也不敢拿出来。
项伯低声道:“吕兄,今日沛县县令在此,他上首那人虽着便装,似也不是常人。这吕文一番好意,休要再起事端。”
项伯虽然为人宽厚,可并不愚笨,他已经听出吕文话中的意思。吕文这是在提醒吕臣,这里有老秦官吏在,多言不宜。
只是吕臣骤见家族多年苦苦搜寻而不得的紫璧果真在吕家手中,又听吕文只承认是家传宝物,并不承认这是镇国之宝,显然是不会把这紫璧交还新阳吕族。心中已是愤怒至极,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吕臣神情激愤,大声道:“吕文你好不知耻,今日四方豪杰在此,正可让天下人知你吕文面目。”
吕臣不顾劝阻,手扶围栏,大声讲起这紫璧来历。
原来,在武王时,吕氏先祖随武王伐纣大军征战,在南阳帝倚山偶得紫璧。这块紫璧不仅晶莹剔透色泽圆润,加之色彩艳丽,最奇妙的还是,这紫璧在日光透射下,里面竟隐隐有一腾飞的鹏鸟,鹏鸟身上竟还有一吕字,竟好似天赐吕家一般。
得此紫璧,让吕家先祖如获至宝,喜爱非常。
灭商之后武王分封,吕氏先祖因功又正被分封于南阳,吕氏先祖便以为这紫璧乃上天所赐,整日贴身收藏。
此后,历代吕王都将紫璧传于继承王位者,这紫璧已成吕王的信物。
楚文王时,楚国大肆吞并四邻小国,吕国都城危在旦夕。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此时,吕王年老病危,除了少子外,为夺王位,几个儿子各结势力争成一团。已不可能抵御强敌。为不使吕氏国祚断绝,吕王遂使少子带领部分族人东去,以避楚之锋芒。
少子率族人东至新蔡,并在那里建立城郭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