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同时出手,将血公子击中。
老黄的酸液喷吐,却并未击中血公子,反而一穿而过,啪得一声,击中了血公子身后的一棵大树。
只听得滋滋作响,这棵一人合抱的大树,已经在顷刻之间,被腐蚀出一个黑漆漆大洞!
好厉害的酸液!人被喷中,只怕顷刻化成水。
可惜,血公子遁去无踪,这酸液只能落在空处。
老槐的两腿,也瞬间化为树根尖刺,刺在空处,径直指向天空。
那黑袍男子也轻咦一声,他一抓之下,那血公子竟然化为泡影。
三妖齐齐出招,却全部落在空处。
血公子已经不知所踪。
“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看到了血公子被击中了。怎么他不见了?”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
黑袍男子脸色阴沉下来,环视周围,恶狠狠道:“血公子,你的妖星之力是时间异能,好了不起么?”
“时间异能?”少年如听天书,十分震惊:“还有这种能力?怪不得刚才明明看到三妖击中了血公子,却纷纷落空。如此一来,血公子岂非永不会死掉?”
他一阵气沮。
不知何时,血公子身法闪动,轻轻出现。
他就在原地,根本没动窝。
血月当空,血公子风随衣动,淡然如松,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越发显得妖力深不可测,凌驾三老妖之上。
他嘻嘻笑着,淡淡道:“三位来的很不巧。我们妖星,每逢满月,妖力便沸腾起来。今夜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月,我们的妖力更是扶摇直上,能使出以往不敢想象的妖力。在下的时间异能,足以将你们的攻击定格,从容躲过。”
场中,老槐、老黄和黑袍男子三妖,已经对视一眼,闪电般分开。
“不愧是风头正劲的血公子!”老黄深吸一口气,一口黄牙,搓着牙花子恶狠狠道:“但我们仨既然敢在血月之夜,找你晦气,自有留下你的把握。
血公子冁然一笑:“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如此血月,如此山景,把酒当歌,对影邀月,何其快哉?在下到武当山来,有要事急着办。实在没时间久陪三位。如果三位前辈没有其他本事,就请一一献上妖星丹,自行离去。在下绝不留难。”
听着血公子拽文吊袋,极尽挖苦之能事,三妖脸色同时拉下来。
“老槐,事到如今,你还藏着掖着么?”黄鳝精老黄喝道:“还不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他今夜能把咱仨的牛黄狗宝掏出来!”
老槐叹息了一声。
血公子一声冷笑,正要施展妖星妖力,将这三个妖星一举打散,追杀吞噬,突然感到了一股寒彻刺骨的冷意。
“这血月之夜,我的妖力倍增,其他的妖星,同样是倍增···大意了!”
他抬头一看,老槐却露出了真身。
他的裤腿,纷纷崩断,却不是人类的肌肤骨骼,而是一段段粗糙的树皮树根,遒劲有力,滋滋作响,扎根入岩石之中。
不多时,这老槐就化成一棵上千年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数人合抱,粗根遒劲,古怪狰狞!
在血月的映衬下,这棵老槐树,说不出地诡异邪魅,所有的枝叶遒根,无一不在散发着鬼气妖光!
整个山顶,却被这老槐树几乎笼罩住,血月妖光,无法透过去。
“【木中之鬼】?”血公子也陡然变色:“老槐树的妖星异能,居然可以吸取周围百里的阴气,形成一个任何光亮透不到的鬼阵囚笼?”
血公子知道自己今晚自大轻敌,这三个老妖乃是有备而来,立即打消了以一敌三的想法,一个闪动,便要逃走。
可惜,三妖计划绸缪已久,岂容他走?
老槐干嚎一声,催动全部妖力,他的根须枝叶,无休止地蔓延开来,怪枝嶙峋,旁逸斜出,根根须须,将整个山头彻底包裹起来,形成一个硕大无比的黑色囚笼。唯独它能沐浴在血月之光中,黝黑的树干树根,如同钢浇铁铸一般,相互绞缠摩擦,咯咯作响。黑漆漆的树枝囚笼之中,只剩下一双腥红的妖邪双目,散发出贪婪的血红目光,充满了狂热和贪欲,紧盯着内中的三妖。
不巧,藏身的少年也连同周围山石一起,被包裹在这黑色囚笼之中。
这黑色囚笼暗无天日,血月之光完全穿不透。
在黑暗中,少年看得迷迷糊糊。
由于沐浴不到血月,血公子、黑山枭和黄鳝精的眼中,那股疯狂的血红渐渐消失,妖力也渐渐收敛。
那血公子便得不到血月之力,妖血止住沸腾,妖力也渐渐恢复如常,就再也用不出那变态的时间异能来,且被死死困在这局促的囚笼内,回旋余地大大减少。
虽然老黄、黑山枭也同样得不到血月的妖力倍增效果,但三人围杀血公子的优势,却更加明显。
血公子皱起眉头。
想不到聪明一世,却小看了天下英雄,被这最不起眼的老槐算计了。
老黄阴测测笑道:“今夜,血公子你有死无生。看招!”
他一口酸液吐出。
血公子冷哼一声,动用了异能。
少年此时看得清楚。
血公子的妖力异能,依旧存在,身法诡异,幻影重重,只不过比之前减半大为逊色,连他这个凡人都可勉强看清。
那一口黏液速度极快,飞到他面前时,仿佛进入了一团浆糊之中,速度变得极慢。
血公子速度如电,勉强闪过了要害,却不防那老黄的酸液啪得一声,在他耳边炸开。
汁液横飞中,血公子痛声惨叫,英俊妖异的半边脸,被腐蚀地滋滋作响。
老黄一口黄牙,放声大笑:“你不是能逆转时间么?倒是躲啊···哇!老槐你···喝···喝···好···毒···”
原来,在老黄猛力攻击血公子的同时,两根尖锐的树根,如同两条窜起的毒蛇,从脚下瞬间将他洞穿了!
粗大的树根,如同传说中“人柱”酷刑,将黄鳝精从下到上,整体贯穿,黄鳝的眼珠瞬间凸了出来,天灵盖都被锋利如矛的树根,掀了起来!
包围三人的老槐,骤下杀手,却将第一波,刺向了曾经的同伙。
黄鳝,被直接贯穿了要害,虽然还在挣扎,一时没死,但犹如被树枝子串起的黄鳝鱼,气若游丝,只有蹦跶瞪眼之力,再也没有反击之力了。
这一凶残血腥的变故,变起掣肘,看得少年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