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魔尊独自去仙族的大本营跑了一遭,毫发无伤不说,竟然还掳了个人回来。这个消息,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魔都的大街小巷,有人谈论着魔尊修为的高强,只身出入仙界而毫发无损;有人推测着被掳掠的人的长相,是如何的国色天香,才能让魔尊留下她的性命;还有人笑话仙族跳脚的难看模样,林林总总,皆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话题的主人公,则正坐在自己的宫殿里,看着对面那个脚腕上缠着锁链,却依旧朝自己怒目而视的人,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该拿她怎么办呢?
托着下巴欣赏了一会儿对方恼怒的表情,沈异拿脚尖朝着对方踢了踢,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和你有关吗?”冷笑着看着将自己强行劫掠到这里的人,君柔的眼中满是厌恶,那模样,就好像恨不得下一秒就拿把刀把对方给捅个对穿似的。然而可惜的是,她的武器早就被对方给夺下了,此刻正被随意地丢在距离她十多米远的地上,而她的修为,也不知被他以什么手段给封住了,使不出分毫,现在的她,甚至连一块木头都折不断。想到这里,君柔看向沈异的目光不由地更加愤恨,简直能够喷出火来。
“当然有关系。”对君柔的态度丝毫不在意,沈异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我总该知道我将来要养的宠物叫什么名字吧?”
“你……!”君柔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异,双唇因为过度的气愤而不停地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作为仙界十三名长老之一的女儿,虽说不至于谁见了她都得好声好气地讨好,可也从未受过苦,更别说遭受这样直接而毫不遮掩的侮辱了。如果做得到的话,她绝对会不顾形象地扑过去咬死他。
然而湘乡市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君柔还是被锁链给拴着,无力地坐在地上。
“我?”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沈异歪着头看着君柔,一双眼睛因为笑容而眯了起来,“我叫沈异,你可以喊我的名字或者魔尊或者别的什么,只要不是和‘该死的东西’‘魔族的孽障’类似的称呼,我都能接受。”
“人渣!”成功地避开了沈异所提到的词汇的君柔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畜生!”
沈异:……
于是,在君柔略有点得意的神色中,她在魔宫的日子开始了。
外头到处都在传沈异看上了那个他从仙界带回来的女子,甚至还有人推测,不久之后,魔界就会多出一位魔尊夫人了。有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还以此为借口,试图挑起人们对沈异的不满,可惜的是,效果并不怎么样,毕竟魔界向来都是拿实力说话,民意什么的,从来都不在考虑的范畴之内。
然而无论外面的人怎么传,沈异对君柔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至少目前还没有。他留下君柔,只不过是因为……他闲得慌。
沈异向来都是个惫懒的,当初会动了心思把上一任魔尊给踢下去,也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位置最不用劳心罢了。可人呢,就是有那么种特性,叫做——贱。某些东西,一旦到手了,就会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就好比沈异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几年之后,就开始无聊了起来,可是他又不乐意去管那些看起来就很麻烦的事情,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了。
而仙界,就是这倒霉的被沈异当做乐子的对象。
无聊了去找仙族掐一架,闲着了去找仙族掐一家,吃撑了去找仙族掐一架……总之有事没事,都去找仙族掐一架。至于君柔,只不过是他在掐架的时候顺手带回来的胜利品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是,当沈异发现,把君柔带回来之后,就经常会有仙族自己送上门来让他打,他就打消了把人弄死的想法,把人给养……留了下来,有时候心情好,还会溜达过来和她聊上两句。
……虽然每次迎接他的,基本都是对方不带重复的臭骂。
但对于在最顶上的位置坐久了的沈异来说,这也是种挺新鲜的经历,于是他往君柔这儿跑得更勤了。
“我说……”在又一次遭受了君柔的炮轰之后,沈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这么弱,难道就不怕我真的被激怒杀了你吗?”
“那你倒是动手啊!”君柔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下巴仰得高高的,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沈异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哦,好,那我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