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老舅我要吃肉!老舅!”灌满嗓子的喊叫声,连番的吵嚷着。
赵大山和刘雅芳互相推搡着烧鸡,婶子都顾不上叫,连耳朵尖儿都红了,害臊的不行。
你说毕月要是听到了多不好……
听说这烧鸡还是毕月买的……
她干家教,能挣多少,很辛苦吧?他这两年的工资都攒着呢……
但赵大山怎能挡住四个娃啊四个娃,小孩子懂个啥,直接上手抓,差点儿没把盆儿给打翻。
“大山哥,你快拿着,昨儿夜里,俺们都吃啦!一会儿让过路的瞅着不好!”毕成直接把网兜子挂在车把上:
“你先回家,一会儿来我家,嘿嘿,帮我扒炕!我爹娘他们得下地。”
就这说话的口气,可见毕成和他的大山哥,关系铁着呢!
屋里的毕月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毕富侧过头瞅着孙女,干瘪的手对着门外指了指:“呢(饿)了没?让你娘做饭。”
毕月用手背揉着眼睛,人还是尚不清醒的状态,心里有气,这是谁来了?!大早上串门子?膈应人!
被毕月在心里暗骂的大山哥,屈起手指给了大外甥一个脑瓜崩,脸还是发红的状态:“给我坐好喽。”
训斥了一句,在刘雅芳和毕成的目光中,一条大长腿先跨过自行车,随后猛蹬着脚蹬子离开,带走了“半只大老李烧鸡”。
……
毕月吱吱呜呜的凑近,直到站在锅台边儿,抿了抿小粉唇,挠了挠耳朵后面被蚊子咬的包:
“那个……那个,娘,我爹呢?”叫出来了,其实不难,只要他们是自己放在心坎上的人。
刘雅芳添了一把柴火,侧过头瞅她大闺女:“你爹去找书记挨家还钱去了。”
毕月意外:“啊?我和毕成去多有诚意?人家在咱那么难时都伸把手了,理应我们登门。”
刘雅芳垂眸,用烧火棍子推了推灶坑里的火苗:
“你爹怕你俩不会撒谎。妮儿啊,那事儿跟谁也不能说漏嘴!要依我说,你姑都该瞒着,可又瞒不住。”
当娘的心理很简单,女儿的终身大事是最重要的。
只因为……
附近十里八乡打听打听,说句不好听的,谁家闺女那么“野狼嚎”。这村儿挨着村儿,东传西传就得走了样,指定得说她闺女是“野狼嚎”。
刘雅芳怕啊,这万一要是被小姑子的婆婆知道大闺女都敢跨国了,再出去胡说八道,万一闺女毕业分配到附近哪个县城呢?不好找对象!
毕月痒痒的慌,顾不上其他的:
“娘,等会儿再聊!我换洗衣服搁哪?我要洗澡,能洗不?”
……
毕月坐在大木盆里,急三火四的先洗胸,这地儿咋这么刺挠?
雪白的左胸处通红一片,又撩了几下温水缓解着,她舒了口气。
……
赵大山把一排小外甥关在门外,没时间回答他娘的喊话声,进屋直奔书桌,翻出了没有度数的眼镜戴上。
走了两步,又爬上炕翻柜子,换上了他认为穿上会最帅的衣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