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后来,当她知道自己有“钱串子”这个名号时,怒了,毕月只承认自个儿会过日子!
毕月在准备要离家的前几天,她就围着赵家屯转磨磨,她倒货倒习惯了,琢磨着,看看能带点儿啥倒到京都挣俩钱,哪怕只是挣个车票钱也成啊!空手跑一趟,太不划算!
就差琢磨着背家里后园子的小黄瓜、大葱了。
就这么的,有了两麻袋榛子。
榛子在东北很常见,其实它真正的成熟期是在九月中旬左右。
但现在是八十年代啊,尤其大山附近都是一个挨着一个屯子,大人们为了给孩子们弄点儿零嘴儿,早早就会进山。
没谁真的等到成熟期再去采摘,真那么傻等着,到时候连榛子皮都见不着了。
……
客车真的驶离,姐弟俩扛麻袋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哈拉滨火车站,毕月用胳膊蹭了蹭额头上的汗珠子,再次抬头看向哈拉滨站前的大钟表。
疲倦的身体,也歇的差不多了,这就挺好!
回了趟家,心里踏实了,有了爸和妈;
亲手给爷爷喂了饭,听到了他的那句和梦中融合的“好好学习”;
给家交了钱、解了燃眉之急;
见到了爽朗的姑姑,看到了她这么多年,因为有个穷娘家的种种不易。多多少少心里有谱了,等挣了钱,过不下去就把姑姑一起养着!
这次,毕月认真地看了看大钟表上的时间……
不能放弃,要继续行进!
几千块钱,那哪能行?啥也不够干的啊!不能听妈妈的话,还省钱花?没来钱道、咋省也不够花!
她给毕家织造了很多梦,那些向往,要靠双手一一实行。
毕月给自个儿鼓劲,她对身边刚爬上火车、累的直喘的毕成说:“咱回去了,得再琢磨琢磨,继续折腾。”
毕成憨厚的挥了挥手:“随你。”以后啊,他姐指哪、他打哪。等毕成喘匀了气,又好奇了:
“先从支摊卖大果子开始?”
毕月摆摆手,很从容大气的表情,有那么点儿指点江山的意思,然而,她的计划很low:
“先把榛子折腾出去,开学都是事儿,不能太嘚瑟。”
……
熬的眼眶发青,坐了一宿的硬座,但毕月和毕成的精气神很不错,要不说年轻是资本呢。
下了火车站,俩人先回了出租屋,毕月一挥手,指挥道:
“大弟,你把这屋里灰儿啊啥的都擦擦,简单收拾收拾就睡觉吧,我出去一趟。”
“存钱还是去找笑笑姐?”
“嗯。”都走出门了,也没给他弟弟一个明确答案。
而拐出胡同口的高挑且瘦弱的女孩儿,脚步是直奔京都人民医院。
“医生,我爷爷情况就是这样……”
毕月站在医院的门口,松开了一直紧攥的拳头,真的泄了气。
她用手臂遮挡着晌午的大太阳,透过手指缝,想看清那一丝丝光亮。
瘦弱的身影又直奔百货大楼:“售货员,我要纯皮的,老人穿的,要最贵的,41号。”
毕月给家寄去了一双黑皮鞋,给爷爷的,因为他还没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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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五更哈,缓一缓,也等一等其他没跟上来的书友们。不过,嗨翻的十更,还会有,那一天也不远,等我准备好的,我们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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