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然紧跟在蔺子君的身后,一扫鬼哭门也是统一的宗门服饰,一身鲜红如血,整个背后却绣着一张大张着嘴的黑色骷髅头,宛如要吃人。
万妖宫则不然,一身服饰五花八门,宛如争相斗艳的花卉,颜色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则是每个人的领口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繁体‘妖’字,代表的万妖宫卓然的地位。
司然注意到,‘妖’字颜色不同,代表着不同的修为地位。
除此之外,她还看见了几个熟人,紧跟在万妖宫掌门龙星泽身后,众亲传弟子其中之一的蓟尾。
夹杂在万妖宫众弟子为首的隗桑,以及紧跟在鬼哭门掌门阴骅众亲传弟子为首的阴纪军。
王王碰头,自然互相恭维的含蓄一番。随即蔺子君、阴骅、龙星泽三人并排走在最前面,司然等紧跟在其身后,随之是其他按照修为的地位循序依次走在后边。
司然悄悄的打量了鬼哭门的掌门阴骅几眼,看上去三十多岁,皮肤黝黑,长相一般。
司然自知实际年龄还不知道是活了多少的老妖怪,看浑身气势,修为估计跟蔺子君差不多,人也长得偏瘦偏高,浑身阴气腾腾,配合着他背后大张着嘴的骷髅头,宛如一体。不苟言笑,让人一看,恨不得退避三尺。
一扫万妖宫的掌门龙星泽,则让人眼前一亮,浓眉大眼,粗眉入墨,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一脸的俊逸,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搭配着一身淡金色镶黑边的服饰,加上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让人如浴春风般,不知不觉卸下心防。
或许是对方警觉的的注意到司然的窥伺,突然偏头与之对视了一眼,向她投来长辈见到晚辈喜爱的一记微笑,又回过头继续跟蔺子君笑谈风声。
鬼哭门的阴骅则话很少,阴沉沉的眸子时不时扫过蔺子君,撇过龙星泽几眼。
“茹好。”耳边传来略带熟悉的叫喊声,司然抬头一看左边,叫她的正是一身紫衣的蓟尾。
“茹好!”今个也是一身鬼哭门红衣骷髅头服饰的阴纪军,也挤到了司然的右边,一副护花使者的兴奋模样,深情的扫了她一眼,攒道;“你今天真美。”
司然没搭理阴纪军,则专注的扫了万妖宫众弟子中的隗桑一眼,见他今日并没有凑过来,而是老老实实的走在自派的队伍中。
几百人的队伍,把整条街堵得严严实实,队伍拖的老长。
司然还在揣测,光三大魔宫就出动这么多人,还不包括留守在各自暂住地的长老等留守的各派弟子,再加上道派的人,得多大的场地才够用啊?
天水城,城如其名,建在一座四面环水的高峰之上。
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城边上,站在城墙之上。低头望去,波涛翻滚,一派水天相接的奇景。
司然紧跟在蔺子君的身后,站在南城墙的高墙之上,这才注意到,东面的高墙之上也站满了人,为首的自然是各大道派的掌门人。
神识一扫,没发现云歌,只看见归剑宗的掌门被各大道派的掌门挤在最后头,像一个小丑。他的身后站着一脸傲然完全没感觉,宛如绝世而独立的雪无痕,以及一脸憨厚的路远等归剑宗的弟子。
想想归剑宗的掌门,修为不过才化神初期,连她都不如。
而其他各大道派掌门的修为至少都是炼虚初期,自然瞧不上他,一切不过是看在仙尊的面子上而已。
司然垂下眼眸揣测的想了想,不是说道魔之争,仙尊跟魔尊会亲自主持吗?怎么没看见他俩?
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突然从天而降,众人经受不住,纷纷跪倒在地。
司然也双膝跪倒在地,看着跪在她前头,修为比她还高的蔺子君等三个掌门,脊背都快压断了,头更是低垂着紧挨着地面。
更别提她左右两边的蓟尾跟阴纪军,脸色惨白,大汗淋淋,一脸痛苦,宛如备受折磨似的痛苦模样。
司然扭头看了看左右,无一人例外,后边的弟子有些直接晕死在地。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也感受到了威压,却没有那么恐怖,至少还能抬头窥伺,
要是强行抗一抗威压,说不定还能站起身来。
不过城墙之上,黑压压的跪倒一大片,她要是突兀的站起身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祸事嘛。
难道是魔灵之体的好处?司然猜不出原因,随便找了个理由,抬头看向天水城外一望无际的湖水上,从天而降一白一红两人对恃,正是仙尊跟魔尊。
司然一瞧邪气肆意的魔尊,想起他让道天带给她,威胁她的那些话,赶紧老实的低下头,连神识都不敢窥视,深怕换了个躯壳又被他给认出来。
两人静静的对恃了不到几息功夫而已,下边备受他们威压折磨的众人叫苦连天,抱怨冲天。
仙尊凌空站在高空中,挥手间,水面上忽然升起一座巨大的擂台,整个擂台被一层肉眼可见的防护罩包裹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折射出五彩霞光。
随即脚下出现一朵白云,仙尊盘腿打坐的姿势坐在白云之上,招手间,一道白影飞掠站在他的身侧,赫然是一脸冷若冰霜,身着归剑宗服饰的云歌。
邪气肆意的魔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仙尊身旁站立的云歌一眼,朝身后一挥,一座雄伟的宫殿凭空出现,悬浮在身后。
殿门忽然打开,两边站着数量相等的魔族人。
魔尊飞掠坐在唯一的高坐上,脚踩着一团趴在地上疑似妖宠的某兽。
大殿中众魔族之人这才昂首抬头,眼神一致的看向殿外下方的擂台。
司然突然感觉身上的威压忽然消失,一抬头就看见两边如此对恃的这副情景,窥伺了悬浮在高空中的魔殿两眼,只见敞开的殿门最深处,坐在高位上的魔尊,身形已经小的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两排站立的魔族之人气势非凡,
神识倒是可以看得更清楚,谁敢用?
再看看仙尊那边,孤零零的坐在云朵上,旁边只站了个云歌。
双方一对比,怎么看,仙尊那边气势怎么弱。
司然自然不敢用神识窥视,眼神随便一扫,在场这么多人,她不担心被察觉。低下头看着水面上的擂台,不禁翻了翻白眼,心道;墨千引这家伙还真摆谱的架子大,光是用魔气支撑一座魔殿漂浮在半空中,就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更可况还要静止的待在原地还不动,恐怕还得坚持整场道魔之争从开始到结束。
换成他人,不死残了,也支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