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姜容等人一看就是赌石的新手,不必一下子知道太多艰深的东西,那样反而不美。
但他一定想不到,流风回雪几个不仅将这篇《相玉秘诀》记下来了,还知道活学活用。
此刻她们嘴里正小声念叨着《相玉秘诀》里的句子,来和面前的翡翠原石做着比较。
若是果然有符合那秘诀中描写的特征,她们就会爆出一声惊叹,更加兴致勃勃了。
姜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透视镜拿出来戴上了,她眨了几下眼睛,很快就适应了。
其实带着透视镜也并不是“一目了然”的,如果她要看清某样东西的内部情况,还须得集中精神盯着看才行,且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会一下子就看穿了。
所以她只要不特意盯着别人看,也就不虞会将人给看光光长针眼了。
姜容才发挥透视镜的作用看了两块石头,发现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石头芯子,连一丁点儿翡翠星子都没见着,心下不由得有些失望,看来赌石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这还是用了作弊器,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翡翠来,别人只能靠眼力来辨别那就更不容易赌出来了。
她正要看向下一块石头,场中一人突然站起来朝着李遵高声喊道,“李老爷,这都未时了,怎的还不开始啊?这赌战还要不要进行了?别是请了我们这些人来开涮的吧?”
一时间众人都朝着台阶上站立着的李遵看去。
李遵踏前一步道:“黄兄这话说得可笑了,赌战自然要进行,这场赌战可是立下了字据文书的,绝没有反悔的道理。”
被唤作“黄兄”的中年男子名为黄景仁,在丹阳县内的赌石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闻言,他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可都是冲着赌战来的,我还等着看今日会不会开出来什么极品翡翠呢。”
“就是,早点开始早点了结嘛!李老爷还在磨蹭什么?”
“咦,怎么不见李公子的人?该不会是中途反悔了吧?”
“按说虎父无犬子,李大老爷生前可是咱赌石圈子里的一霸,怎么到了他儿子这儿就怂了?”
“呵呵,你难道没听说过,李公子根本就不是李逸的种?自然没能将他的赌石天赋继承过来,现在可不就怯战了?”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场中一片乱糟糟的。
姜容向那头的李遵看去,发现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侄儿辩解的意思,就任由众人胡乱猜测着,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似乎听着众人这么编排李公子心里很是高兴。
她心里不由冷笑一声,说不得这些人就是他故意安排进来的呢!
不过来的人中也有生前是和李逸交好的,这时候自然看不得李公子受辱,纷纷和那些人吵了起来。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阿澈那孩子怎么就不是李逸的孩儿了?我看就是有些人心怀不轨故意散播的谣言!”
“之前那么些年都好好的,怎么一到这关头就说李世侄不是李逸亲生的?分明是血口喷人好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亲生的?也亏你好意思说得出来!那李澈什么模样你不知道?亲生的能是他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何靖,你别太过分了!事实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数,何必往一个孩子身上泼脏水?你也不怕李兄晚上来找你理论一番!”
眼看着场中的形势就要失控,这时候李遵才站出来,他抬手往下压了压道:
“各位稍安勿躁,阿澈那孩子马上就来了,他……”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朝着身侧的小厮吩咐道:“你快去看看,大公子可是来了?若是——你就催一催。快去!”
小厮得了吩咐一溜烟就跑去了。
转过身李遵歉意地朝着众人笑了笑,“阿澈那孩子这会儿定是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并非是像众位说的那样畏战,还请诸位莫要胡乱猜测,于阿澈的名声有损。”
他这就是欲盖弥彰了,刚才他吩咐那小厮去请人时面有难色,语焉不详,明显是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众人都是明眼人,哪里能看不出来?
此刻听他这样说,众人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是都猜测开了。
见状,李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无奈中带着歉意道:“耽搁了大家的时间,我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不如这样吧,今日这场赌战结束后,最后无论是谁输谁赢,在场的诸位,都能够免费从这里挑选一块玉石料子带走!大家看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