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香摇了摇头,道:“姑娘回来之后,说要歇个三五天。我方才去唤姑娘,发现姑娘浑身凉透了。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鼻下还吹着丝丝凉气,她都以为,以为……
浣纱一听,心下一惊:“姑娘说歇个三五日,难道还不吃饭,不喝水?我瞧着她今儿个从惠风居回来,那脸色没一点儿血气,虚得紧。便想着将养三五日,是那个意思。如今听你这么一说,那是姑娘身子不好了?”
“浣纱,惠风居那边,大小姐好像也不好。听说,听说出痘了。”怒香忧道。
浣纱瞪大了眼:“怎么可能?那咱姑娘,咱姑娘……”
沈三爷按了按沈重欢的左右手三部之后,终于歇下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阿肥只是气虚血弱。
可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平时阿肥的身子虽然娇弱了一些,又怎会像现在似是把女子一身的精血都抽走了似的,只剩一副冷冰冰的皮囊留在这里,若不是还能摸到一条行缓细弱之脉,他都要怀疑,小女儿是不是就……
如今平丫头已经开始出痘,依着阿肥这娇弱的身子,怕是很危险。
“三爷,三爷?三小姐如何了?”跟在他身边的小厮,悄声问道。
沈三爷思忖了良久,才道:“阿肥没事,只是身子虚,睡死过去了。待我开几副,益气补血的,自然会好。自然会好。这事,你不能说出去。”
“小的知道了。”那小厮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待沈三爷从东厢里间出来,浣纱和怒香两人焦急地往前凑,眼盼着沈三爷能说点儿什么。
“你们两个好生照顾她。她身子弱,我会开方子,明日你们煎了药,记得,记得让她按时服下。还有,还有,你们院子里的人,不能再进出惠风居了。”
沈三爷沉着脸吩咐。
浣纱和怒香齐齐点头,闻说姑娘只是气血虚弱,心下松了口气。
——
皎月高挂,溶溶的月华穿过一片厚实的黑云,几片轻薄似水波纹的白云,挥洒在清桥居的梧桐树上。笔挺的绿梧桐叶子像婴儿手一样,随风甩着巴掌。
那声音阵阵飒爽,听着沈丽君心情一阵大好。
她搜罗着记忆里关于治疗天花的法子,首先想到的是先进医学提练出来的疫苗,然后各种抗生素特效药。
可惜,她不知道这疫苗是怎么提炼,如今就是有心卖个人情给沈三爷,恐怕也无能为力。
除了她知道的通过每隔一段时间按时注射疫苗的法子,用抗生素抵御天花病毒之外,还有什么实施起来可行,又能立即救人的法子?
种痘?
怎么种?
她表示只知道最直接的,那便是注射疫苗。
其他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