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一片白,茫茫之间无有任何其他颜色,只有上面杂沓的脚印,显示着刚才众人齐聚的场面。
一场离别,一声珍重,魏增和古查一便分开了。魏增带着追随他的人向毅山方向而去,古查一则带着马队回到了虞山。苍空无际,北风吹,寒雪化白,乌鸦鸣,一场离情别绪之中,多了几分苍凉之感。
“叶缘,把你妹妹抱过来,我想看看她。”魏增行路之中说道。
叶缘听到魏增的话应了一声,把瑾儿抱到了魏增的身前。
瑾儿已经三岁多了,小小的脸蛋白里透红显得十分可爱,眉目之间透着一股秀气,让人无尽生怜。魏增抱着瑾儿,听着孩子呀呀作语,心中也些许宁静了,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生活本应该如此,在宁静与安详之中,体会其中真意;而不是在匆忙和奔波之中,忍受着无尽的压力。虽然人生苦多乐少,但是一点宁静却是无尽之福。
“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他人而活,其实不甚重要。重要的是心中必须要有坚守,如今只要把真儿找回来,从此人生便没有遗憾了。”魏增心中暗道。
魏增见瑾儿疲惫,又睡了起来,便让人把她抱了下去,抬头望向天空,目中似有悲伤。
忽闻前方有马嘶声,一团红火便映入了眼帘。
“温第你怎么来了?”魏增见到温第心中很是惊讶,那记忆中的面容还是依旧,只是一路奔波,更显风尘之色。
“魏增呀魏增,你可让我好找,你可知道为了找到你,我走了多远,花了多长时间吗?我从来就没有这么累过,也没这么担心过。”温第见到魏增,话语中带着嗔怪。目光中也有幽怨,星星泪光,化为滴滴明珠,落于雪地变为点点冰晶。
“你一直在找我吗?其实我也很想你的。”魏增说道。
“你想我。那这十几年你就连看也不去看我一回?四清海边上,离你的石风城真的就这么远吗?还是我那个地方,在你这个魏大将军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温第擦干眼泪生气的说道,但是说道最后泪水又流了出来。
“我去过一次。见到你和郑独行在一起,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归宿了,就没有再去过一次。”魏增说道。
“郑独行?他是来过几次,也确实表达过一点意思,但是我没有同意他。我一直以为你回来找我的,我一直以为我们即使有缘无分,凭借以前的交情你也会来看看我的。你来了,也不和我见面,偷偷地来又偷偷地走,这又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人实在太可恶了。”温第心中激动。拿着带鞘的剑拍打魏增的身体一下,魏增没有任何躲闪,看着温第没有言语。
“你也不知道躲躲,还跟以前一样的臭脾气。”温第打完魏增心中有些后悔,把头摆过去说道,说时忍不住眼睛瞟向魏增。
“是我不对,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魏增看着温第说道。
“你又会怎么选择?还不是会一样吗?”温第话语变得温柔,但是面色中还是有些怨气。
“不能和你相守一生。我也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快快乐乐。虽不能和你耳鬓厮磨,也愿见你天天欢笑。而不是像当初一样,为了一个求仁得仁,伤了你的心。也让你等了十几年。”魏增回道。
“你还是这么会说好话,就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温第的心似乎融化了,面容中也露出了笑容。
“自然是真的,经历着这么多的事情,只有这一点是真的。”魏增回道。
“就不知道等你到了毅山,还会不会这么说。”温第说道。
“你也到过毅山了?飞鹰寨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飞鹰寨的人还在,只要努力一下,想恢复以往的光景也不是很难的。”魏增说道。
“不光我到了毅山,你的那个夫人也到了毅山,不过她的样子可不太好,看起来像是生了大病。她一心想要见你,那个样子也怪可怜的。我于心不忍便出来寻找你,好在这次终于找到你了。”温第说道。
“你是说真儿回到了毅山,她落入了丁家兄弟手中在,怎么会到毅山的。”魏增吃惊道。
“自然是丁竹黄带她来的。你快跟我走吧,早日见到她,大家都好安心。”温第回道。
“好,我这就跟你回去,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走了这么远的路,找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来我要找的人已经到了毅山。”魏增满面欣喜道。
“一提到她,你就这么高兴。那就别迟疑了,走吧。”温第说着便骑着红马转身离去。
魏增向池学问和叶缘交代一番后,也纵马追上温第,同她一起行路。
魏增归心似箭,虽是冬日天气极寒,但是日夜兼程一刻热心,将所有寒冷全都驱散。
毅山就在眼前,一辆车马就在停在毅山之前,魏增知道那就是唯真所在的地方,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