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几座悬崖,“药崖”的难度显然要高出不少,不仅要求渡崖人懂药理,还要达到一定水平,因此,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横渡“药崖”显得异常困难。
通常各大门派的丹师,都会同时担任药师职务,代替药师行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之力,但真正的药师,却超脱于丹师之外,精通各种药理,接骨生肌,改头换面、金针刺穴等等,终身沉溺在医学大道中。
所以,江湖上的药师数量不多,想要横渡药崖,丹师不可替代,非药师不能。
不过,即便是这样困难,悬崖边等待的各大势力,还是抽出人手,找出数十位药师集中在一起,研究如何渡崖。
缘于“药崖”尚未有人横渡,刘秀走出窗户之时,出现的地点不在悬崖上空,而是出现在了一群刚被组织起来的药师群里,他的位置在人群后方,出现时没有那么突兀,几乎没人注意到他。
“药师……药师……”数十位年过半百,初次见面的药师互相拱手,笑谈药理之道。
人群后面,一位身穿青衫,背着包袱,骨瘦如柴的山羊胡老头,瞧见刘秀站到了自己身边,立即笑脸相迎,拱手笑道:“药师……咦?”看到他头顶铜镜,老头瞪大了眼睛,“这位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等灵兵护身,莫非是哪个门派的天才弟子?”
“在下刘秀,身份只是一个外门弟子罢了。”刘秀朝老头笑了笑,“看老先生才气逼人,一定是当世某位医药大师吧?敢问老生贵姓?擅长何种药理?”
“嘿嘿,大师不敢当。”老头见刘秀恭敬的态度,顿时红光满面,捋着长须,得意道:“老夫乐阳子,乃是一位牙医!”
“阁下是牙医?”旁边,一位头戴方巾,身穿蓝山,肩夸药箱,一脸正气的中年人,单手捂着右脸,表情痛苦道:“正好我的牙有点痛,快帮我看看。”
“看什么!”乐阳子皱眉道:“有狗皮膏药不贴,你傻啊!”
中年药师并没有因为乐阳子的话而生气,咧嘴笑了笑,“狗皮膏药,哪能抵得上阁下这样的专业牙医。”
“这话倒不假。”乐阳子神色缓和,傲然道:“但是,即便你找老夫看牙,老夫还是要让你贴狗皮膏药。”
中年男子闻言呆了呆,随后苦着一张脸道:“除了贴膏药,就没有其他医治之法?”
“有啊!”乐阳子兴奋地从怀中摸出一叠白色药片道:“这是老夫新发明的膏药,一贴即灵,看在你这么想贴的份上,一百两银子,买八贴送二,十贴都给你!”
“一百两银子?”中年男子吓了一跳,犹豫片刻,拿出百两银票买走了乐阳子手中膏药。
“哈哈!来来来,小兄弟,我带你认识几位德高望重的药师。”做成一笔生意,乐阳子喜出望外,拉着刘秀走入人群,来到一处三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的小群体旁,爽朗地笑道:“吴兄、史兄、冯兄,别来无恙!”
“原来是乐兄,年前巫山一别,乐兄风采依旧,”一位尖嘴猴腮的青袍老者,冲乐阳子拱手笑道。
“哈哈!乐兄,你来的正好,我又新研发了一种药理,来来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说话的是一位穿着蓝色道袍,脸庞黑而尖瘦,却神采奕奕的道人。
最后一个人,则是罩着红袍,红眉血发,身材魁梧的老者,他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点头,眯着眼睛,目光落在刘秀头顶,那晃眼的照宝镜。
“哈哈!研究不急。”乐阳子红光满面,拉着刘秀走到三人面前,指着尖嘴猴腮的青袍老者道:“小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唐云,唐药师,擅长妇科。”
“这位是……”指向蓝袍道人,他继续道:“这位是史长空,史药师,擅长足底疗法!”
指向最后一位红袍老者,他得意道:“这位冯一刀,冯大师,更了不得,擅长净身,一手净身刀法使得出神入化,当今宫里的大太监,十个有九个是他亲手料理的,乃武林第一净身名宿!”
刘秀见三位老者,接连向自己点头示意,立即躬身行礼道:“晚辈刘秀,见过三位大师。”
“这位小兄弟。”红袍老者,那位净身大家,仔细打量刘秀片刻后,望着他头上铜镜,赞许道:“你年纪轻轻,就拥有灵兵护身,前途无可限量,可是哪个门派骄子?所学又是什么药理?”
刘秀想了想,开口道:“晚辈的门派,前辈可能没听过,而且我在门内也并非骄子,只是外门弟子,目前初涉药理,正在学跌打接骨之法。”
“哈哈!”四人闻言哄堂大笑,其中擅长足底疗法的道人,轻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浮躁,学什么不好,学跌打,跌打太冷门,现在谁还学这个?如今无论什么外伤,只要一剂狗皮膏药,就可龙精虎猛,伤势痊愈。”
“怎么现在的药师,那么推崇狗皮膏药?”刘秀暗自腹诽,心中鄙夷:“还说我,你这摸脚的,未必比我高尚多少。”
“是啊!年轻人就是轻浮,跌打药理已经过时,老夫劝你还是尽早改换药理,否则这辈子都不会有太大成就。”尖嘴猴腮的妇科大夫唐云,一脸不屑道。
“各位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