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简单地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
杨云戈蹙眉不语。这次的事情是侥幸,好在她没事。
到了王府,杨云戈先吩咐人把郑蛮蛮送到翠屏居去休息,自己连夜去了地牢。
郑蛮蛮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拐回了王府,犹睡得人事不知。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被妙言郡主摇醒,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迷迷糊糊地瞪着眼道:“郡主,你怎么来了?”
“你还在做梦呢!我娘都快急死了,你快起来!”
郑蛮蛮连滚带爬地坐起来,道:“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因为我大哥!大年夜他就跑了出去,连凤头箜篌都砸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年初一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昨天半夜还在牢里审讯犯人,现在还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犯人这么要紧,得他亲自在那耗着?你快起来去给我娘解释一下,不然我娘真要急疯了。”
郑蛮蛮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上了,梳了一下头,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早饭也来不及吃,就灰溜溜跟着妙言郡主去了王妃那里。
赵王妃的脸色果然不好看,她身边还坐着不管高不高兴都板着脸的楚楚县主,还有一脸无所谓的褚鸾郡主。
“蛮蛮给王妃请安……”
“你来得正好!”赵王妃突然夺了声。
郑蛮蛮被吓得抖了一抖:“娘娘?”
赵王妃生气地道:“我倒不知道我还养了一个大儿子在府里的。年宴就中途退席倒罢了,不过是叫他奏曲助兴,他也不用把价值连城的凤头箜篌给摔了!大年初一就不见人影,直到现在还窝在地牢里,他也不嫌晦气!”
郑蛮蛮赔笑道:“娘娘息怒,大王子年宴上因太高兴了,就小酌了几杯,迷迷糊糊走了出来的。”
“你哄孩子呢!”
郑蛮蛮瞪圆了眼珠子,道:“娘娘,蛮蛮不敢,这可比珍珠还真呢。那晚上大伙儿都瞧见了的,大王子在蛮蛮家的楼顶上拉着箜篌唱了半夜小曲儿,怎么哄都不肯下来。后来脚底打滑倒把箜篌给踢下来了。”
“……”赵王妃愣了愣。
燕妙言就憋着笑。
考虑到身边还有两位客人,赵王妃轻咳了一声,道:“未央,楚楚,你们先下去吧。”
“是。”
褚鸾和楚楚一并站了起来,联袂而去。
然而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楚楚出门的时候,那个极其不甘心的眼神,只除了褚鸾。
出了门,两人正待分道扬镳,褚鸾突然叫住了楚楚:“楚楚。”
“是,县主有什么吩咐?”
褚鸾走到她面前,有些冷漠地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不点:“王妃的脾气,是你挑起来的吧?”
楚楚颦眉,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楚楚不明白。”
褚鸾冷笑,道:“你哄得别人,却哄不得我。今儿你一早去给王妃请安的时候,我可也在的。你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今天怎么吞吞吐吐地又说你瞧见大王子的人困守地牢一直不出来?说白了,大王子去哪儿,和你有什么相干啊?何况你住的那破疙瘩地方,看得到什么!”
这事儿连她都不知道呢!楚楚是说她的丫鬟撞见了,哪来的这么多巧合,就都让她撞见了!
楚楚抿着唇,道:“郡主,您多虑了。”
褚鸾压低了声音,声声发沉,寒气逼人,只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只警告你,辽南王府,不是你兴风作浪的地方。”
楚楚退后了一步,道:“郡主,楚楚告退。”
言罢,也不等褚鸾说话,就自己走了。
褚鸾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寻思着,总有一天抓到你的狐狸尾巴。
赵王妃座下。
为了帮杨云戈哄老娘,郑蛮蛮只好把杨云戈给卖了,绘声绘色地给王妃形容了杨云戈的大年夜的醉态,以及那个箜篌到底是摔坏的。重点突出杨大帅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的萌蠢。
至于他为什么窝在地牢,郑蛮蛮不敢多说。不是不信任赵王妃,而是事关重大,怕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而且她一直也没想明白,脾气一直好得不得了的王妃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大年初二就开始发脾气了?
这件事里里外外透露着邪乎。
赵王妃道:“不是你那里出了事?”
郑蛮蛮立刻道:“回王妃的话,那是个探子,骑主抓到过他一次,不过叫他跑了。因此骑主这次才会格外小心。娘娘不信,找了骑主来一问便知。”
赵王妃尴尬地笑了一声,道:“那倒不必……不是你那里出了事就好。这件事也不用和戈儿提起。”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妃也暗自嘀咕自己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呢。可是又怕儿子知道了生气,于是她有点心虚地送了一块金镶玉叶子给郑蛮蛮做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