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张叔接口说道:“这小子都不知道胃出血几回了,前几年住了好几次院,但谁也劝不住。”边说,张叔还便摇头叹息。多好的孩子,就因为家庭,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莫一凡仿佛没听见一般又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用手指上的厚茧摩擦着杯沿,盯着岑雪落说:“我欠你一声谢谢。”
“不用了。”岑雪落神色平淡,“只是路过,顺手而已。”
莫一凡眼神中泛起一抹苦涩,竟然仰脖子又干掉一杯白酒,看得岑雪落轻蹙眉头,这样的喝法很快就醉了吧?这家伙叫自己来难道就是想表示一下感激?
两杯白酒下肚,莫一凡觉得自己的脸颊如同火烧一般开始发热了,他微微低着头,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声音低沉:“你的药很管用。”
“哦?”莫一凡的话引起了岑雪落的兴致,一直都只是实践,她目前配制的药剂最多就是给路边受伤的野猫、邻居家养的小狗做过实验,活人实验还没机会实行,当时救莫一凡也不过就把他当做一只小白鼠而已,“怎么个管用法?”
“那天,我伤的很重,头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但喝了药后,很快就凝结了,你看,第二天居然连个疤都没留下,而且身上的淤青也全部消除了。”莫一凡指着自己的额头曾经受伤的位置,那里一片光滑,不见任何痕迹。
莫一凡深深的望着岑雪落:“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学过医术?”
莫一凡的眼睛很亮,泛着一种叫做希翼的光芒,让岑雪落心中一动,垂下眼帘,淡淡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一旁张叔听到莫一凡和岑雪落的对话倒是很感兴趣,插嘴道:“小姑娘你还懂医术?可是家里有当医生的?或者长辈们谁是老中医?一凡他弟弟卧病在床都快两年了,怎么都治不好,要是你能帮忙,可算解救了他了。”
张叔年过半百,人很是慈祥,就是说话有些絮叨,啰啰嗦嗦的把莫一凡的家事和为什么变成这样都讲了一遍。
听了半天,岑雪落总算听懂了,原来莫一凡的初中也是在m市数一数二的中学念的,而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后来初三的时候,父母和弟弟在最后一天上午送他中考时出了车祸,父母当场身亡,而弟弟脊椎骨受损,正是年少好时光却瘫痪在床,莫一凡中考最后一门课旷考,勉强过了高中分数线,才去了十中。
张叔讲述的时候,莫一凡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转眼一瓶白酒就见了底,可是桌上的两碟炒菜却还没怎么动,在张叔提及那场车祸时,岑雪落清楚的看到莫一凡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自己最擅长的是制作药剂,对于医治病人尤其是骨伤并不擅长,岑雪落沉吟着,觉得莫一凡弟弟的病是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正想拒绝,莫一凡却突然抬头,脸微微发红,眼睛却异常明亮:“我想请你帮我看看我弟弟,最近他身体越来越差,我怕……”
这个刚强坚毅的男孩声音哽咽了,眼眶一热,昂起头脸偏向一边:“请你,请你再帮我一次!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
岑雪落知道莫一凡要说什么,出声打断道:“我只能试一试,骨伤和神经不是我所擅长的,我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