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倾寒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将头靠在了凤璇阳的肩上,缓缓地道:“其实是我误会了。”
“哦?”凤璇阳一副似是早已知晓的模样,扬了扬眉头,道:“误会了甚?”
“那其实是一把名唤‘磨岳’的剑,此磨岳非彼魔月,而是磨难的磨,岳父的岳,是以从一开始我便弄错了。”
凤璇阳状似惊异地咦了一声,问道:“你怎地知晓那把剑真正的名字?再者你又怎知那剑不是你所想要的东西。”
龙倾寒淡淡地侧头瞥了凤璇阳一眼,“方才我查看了一下,在手柄附近有两个字,便是‘磨岳’,至于为何知晓它不是……兴许是直觉罢。此事折腾下来,我隐隐觉得‘魔月’并非是把剑,而是一个人。”
凤璇阳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明的光,龙倾寒靠在他的怀里,自然没有发现。
凤璇阳搂紧了龙倾寒,轻轻顺了顺他的发,“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作罢罢,你也莫再细想了。”
“嗯。”龙倾寒点了点头,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软声地道:“说来,不知为何,断天意对我们竟然没有丝毫防备,还愿意替你疗伤,如此,岂非怪异至极。想他一个杀手,对人当是多加防备才是,怎地会……况且,那把剑极其普通,那些人又缘何会夺取之。”
“嘘……”凤璇阳低下头在龙倾寒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抬手轻触他的眼帘,轻柔地道:“天色已晚,你也乏了,先睡罢,其余的待天明再细想。”
“也好……”凤璇阳的声音轻柔得便如一片羽毛挠在龙倾寒的心底,那温暖的大手让他不禁沉醉,他缓缓地闭目睡去,徒留一句浅浅的吟声,“缘何我最近那么犯困呢……”
凤璇阳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待他完全睡着后,凤璇阳才轻解他的发髻,褪下他的外衫,抱他上床安睡。而凤璇阳他则是幽幽地看着远方,不知想些什么,时不时地侧头看着龙倾寒的睡颜,会心一笑。
第二日一早,他们起来后,正好在门口撞见了断天意。
断天意的脸色有些不对,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看着他们的眼里不知道什么意味。
凤璇阳不知趣地凑了上去,笑嘻嘻地问道:“断兄,昨夜睡得可好?”
断天意冷冷地觑了他一眼,沉声道:“尚可。”
“嗯,不错不错。”凤璇阳状似随意地扭了扭胳膊道,“说来,本座昨夜觉睡得特别香,今日犹觉浑身舒爽,你的功力果真了得。”他走了上前,伸手想拍一拍断天意的肩头,哪知断天意却快了一步闪开,戒备地盯着凤璇阳。
凤璇阳的手一僵,而后又笑了笑,讪讪地收回了手。
断天意冷冷地瞧了一眼,“凤教主,从来都是与人如此随便的么?”
凤璇阳咦了一声,道:“本座与不相熟之人,自是不会如此随便,但昨日断兄相助过本座,本座自是将你视为了朋友。”
断天意双眸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他不明意味地觑了一眼凤璇阳身后的龙倾寒,而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但有的时候,害你的往往是身边的人。”
凤璇阳也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龙倾寒,眼底聚起了不明的光,“断兄何意?”
断天意没有正面回答,他转过身,摇了摇手道:“告辞了。”走了几步,他忽地脚步一顿,道:“是了,曾有人雇在下来刺杀教主,只是在下并未接。”
“什么!”龙倾寒闻言,惊异地道。
断天意侧过头,竟意外地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而后迈步便离去,没有继续解释了。
凤璇阳一怔,转过身来走到龙倾寒的身边,抚顺了他紧蹙的眉头道:“你想些甚?”
龙倾寒抬头一望,摇了摇头道:“没甚,罢了。现下我却突然好奇,那把剑的来历,以及他要将剑送往何处。”
“哦?”凤璇阳挑眉道,“昨夜不好奇,今日竟忽地好奇起来,莫不是……”他凑到了龙倾寒的耳边,嗓音一沉,“你对他有意思,好奇他人罢,嗯?”
龙倾寒一恼,狠狠地推开了他,“你说甚!”
凤璇阳旋即一笑,拍龙倾寒的背安抚道:“好好好,本座说错了。你若想知晓,那跟着他便是。”
龙倾寒一怔,瞪了他一眼道:“断天意武功不俗,即便我们武功高强,也怎地可能跟踪多日不被发觉。”
凤璇阳啄了龙倾寒一口,道:“你放心,为夫自有办法。”
听到这“为夫”两字,龙倾寒恼了,他一把推开了凤璇阳,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不屑地道:“不知凤大教主有何法子。”
凤璇阳嬉笑道:“方才本座不是欲拍他的肩么……”他翻手,露出了自己的掌心,“那时本座便下了本教的追魂香,是以本座只需勾勾手指,便可知晓对方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