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寻炎,此时的莫秋也并不淡定。
她现在身处于一条幽深的甬道中,身子微微颤抖着。她脸色苍白地看着前方,眼睛中却又燃烧着强烈的恨意。
在她面前,是四个看上去很木讷的瘦高男子,他们紧盯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旺盛的杀意。
左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柔软的指肚清晰地感受了一丝冰凉的坚硬,这让她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神在一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苦涩。
……
或许,步天流现在的遭遇是最安全的。虽然他现在也很窝火。
他站在一片草地上,看着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打作一团,眼睛里面有回忆,也有一丝无奈的愤怒。
其中的一个孩子看起来明显要高一些,可却好像力气比不上另一个孩子一样,总是被稍矮一点的对手狠狠地撂倒在地上。
两个孩子一边扭打着,好像还在说着些什么,可是近在咫尺的步天流却一点也听不见。不过他也不用听见,因为他们的对话他根本就一清二楚。
看着那个孩子被一次次打倒在地上,步天流的心里面很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一切。他紧握着拳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阴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寻炎重新出现在了昏迷前的地方,步天流和莫秋正倚在墙上等着他,在他们两人中间,有一扇斑驳的石门,已经打开了。
看了一眼外面耀眼的白光,寻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随即舒缓开来。轻叹了一口气,他开口道:“走吧。”说完便一脚迈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莫秋和步天流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想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跟了出去,消失在了白光里。
此时,在三尺皇陵之外的冥府里,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昼夜。
看着那扇石门重新出现在面前,诸葛飞芒忍不住问道:“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此时冥府行者依旧躺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急什么,这可是无常的墓葬,你以为能随随便便就成功?”
他侧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诸葛飞芒道:“别忘了,在你们阳间要想盗一个墓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搞定,何况是这里。”
诸葛飞芒想了想,觉得也对,可是一想到在这里要等上十天半个月,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
冥府行者躺在地上晃了晃脑袋,长叹一声说道:“我看啊,他们八成要无功而返。”
“嗯?”诸葛飞芒有些不解,“您怎么能这么肯定呢?”
这时候冥府行者像是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话题,坐起身来问他:“小子,我问你,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机关最难解么?”
对于这个诸葛飞芒还真是不太了解,便问道:“这个晚辈还真不知道,请赐教。”
活动了一下颈椎,冥府行者嘿嘿笑道:“所谓最难解的机关,不是说有多精妙,多凶险,而是存在于人心里的那种。”
他盯着诸葛飞芒说道:“人心最是复杂,甚至复杂到连人自己也不清楚内心的阴影里存在着什么,用这种阴影制作的机关,几乎无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