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那一挑之下,竟是极尽巧妙,先是黏住‘天陨霜’向上弹出的剑身,接着‘大魔刃’之上再猛然透出极重的撞击之力。()
便见‘天陨霜’的剑身,并没有立时折断,而是被那股大力撞得由剑身的中间之处,猛然向内弯曲,眨眼之间,便已是弯成一个弓形。
朱衫赵飞燕手中阔剑脱出,心中惊处,却见好端端的一支长剑,此际竟是在空如那魔刃之上,弯成了一个弓形。而且随着魔刃之上力道透出,剑身仍在不住向内弯曲。
这等宽大的长剑能够弯成弓形而不断,已是极不容易,若是再这般下去,怕是当真便要断在此处。
此情此景,透过朱衫赵飞燕的双眼,竟是传到了其真魂所在的古井之中,那真魂双眼之中精光不断闪烁,窈窕的身形不住忽升忽降,显是已然怒极,若非是不能够离开自己的肉身,想必她早已冲到空如的身前,将空如力毙掌下。
眼见那天陨霜的剑身越来越弯,朱衫赵飞燕的左掌却是忽然抓出,她右掌被那紫光所电,痛麻难耐,左掌却是无事,此时腾地一下,便向着‘天陨霜’的剑柄抓去。
空如见此,那裂缝一般的口角一咧,却是露出一丝令人难以分辨的冷笑,只因他的脑袋实在是难看之极,而且嘴巴不像嘴巴,远远看去,分明便是泥饼上一条干裂出的缝儿。想来即便是他自己照镜子观看,也绝对分辨不出自己那一笑是冷笑,还是仅仅泥巴裂开了一道缝隙。
便见空如握着的大魔刃忽然一动,竟是募地向下一压,那天陨霜之剑立时在大魔刃的上面侧向一转,变成已然弯向剑身的剑尖猛地滑向下方,恰好滑到了方才剑柄所在之处,而剑柄却是向上一缩,正好闪到大魔刃的另一侧。()朱衫赵飞燕左掌伸出,本是抓向剑柄,这样一来便就成了抓向锋利之极的剑尖之处。
此时,那‘天陨霜’的整支剑上,均是被‘大魔刃’上生出的力道透过,那剑尖之处,较平时更是锋利几分,若是这等抓将上去,朱衫赵飞燕那春葱一般的五根玉指定然会为之所断。
却见朱衫赵飞燕银牙一咬,玉掌竟不收回,硬是生生地抓到了那剑尖之上,便见剑锋之下,五根玉指以及玉掌之处立时便被那锋利之极的剑刃深入其中,似乎只需在略微一转之下,这五根春葱一般的玉指,以及那白皙的手掌立时便会为其所断。
朱衫赵飞燕此时手掌五指尽皆破损,自然而然便要流出血来,只是她的肉身乃是妖髓以及真魂的三道魂力合成所塑,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身,她体内的血脉也是由魂力散开化成。
因此破损之处,并未流出鲜血,而是渗出丝丝魂力,此时,这渗出的魂力与她聚成身形的魂聚之身也是不同,那时的身形即便为锋利之物或是大力所伤,魂力虽然断开四下散去,但是只聚到一处,便能够重新恢复身形。
而此时,因为魂力与妖力相合塑成肉身,魂力已是犹如血液一般深入到这具身体的血脉骨骼之中,若是此际受损,流出的会是完完全全散开的魂力。
这魂力一经流出,便会随风逝去,再也无法凝聚收回,因此每渗出一分,便会损失一分,即便是赵飞燕的真魂,以及肉身都会受到损伤。
朱衫赵飞燕此际竟是不顾手掌玉指俱断,拼着魂力流出,也要抓回‘天陨霜’之剑,不愿眼看此剑受到折断之危。
可见张安世当年为其所铸的这柄宝剑,在赵飞燕心中实是万分重要,纵然这千年以来它并未被带在身边,而且未经使用过一次,似乎已经被其遗忘。
也许是千年之前不能结合的情缘,也许是千年来孤单度过的难以忘怀,已是令这柄‘天陨霜’之剑,成为了赵飞燕心中的一种寄托,或是对于张安世独自远去的一种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