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东山帮不仅需要能打能杀地打手,更需要大量地三产服务人员,诸如所谓地“车船店脚衙”的从业人员,但在如今地城市中,却是没有现代那么多地充足流动人口来供其选择的,只能是直接从农村直接招收。
东山帮的这种扩张是以“招弟子”的名义来进行的,其中所谓地“内门弟子”,就是有潜力成为打手地准黑社会帮派成员;而大多数被落选的“外门弟子”,就要成为光荣地第三产业工人阶级的一员了。
事实上,在三道沟的人们眼里,却是只知东山帮而不知官府的,而官府的势力也从来就没有触及到过三道沟。
在张知秋看来,东山帮应该是某种势力的代言人——事实上东山帮在某种程度上所行使地也是官府地一些职能,只是他们的这种行为却是没有得到朝廷地认可罢了。
之所以会有这种认知,除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之外,此次张二狗“被养猪”一事,也是让张知秋感到颇为说明问题的。
如果东山帮只是一个单纯地武林帮派的话,上层人物看中了一个山村里、在官府连户籍都未必会有的村姑,又哪里用得着如此地弯弯绕。
但最说明问题的是,尽管已然受到过伤害,作为当事人的张二狗却是依然认定东山帮是会“讲道理”的,这种口碑与认知的建立,却是绝非一朝一日之功了。
倘非如此的话,张二狗一家此刻应该早已经是有多远、就跑多远才是,而不会有张小虎在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来找张知秋的麻烦之事了。
张小虎是来对张知秋进行最后地劝说的,在此之前,张知秋却是对和张小虎一起加入一个黑帮没有任何地感觉的。
生在现代社会,张知秋可是深知一个政府的力量究竟是有多么地强势的,在他看来,东山帮之所以还能够猖獗一时,无非就是在官府地高层有靠——甚至直接就是这些势力的走狗。
不过,走狗就是走狗,张知秋可是没有兴趣去做一个走狗的走狗。
“你不用去投奔东山帮了,我雇你好了!”弄清楚张小虎来意地张知秋打着哈欠大吹法螺:“我准备去县里开个饭店,你就跟我干好了!”
就张知秋所知,那个发话准备找张锦麻烦的家伙,是一百里外地镇上的头目,既然如此,他准备让张小虎姐弟和他一起去五百里外地县城。
只要东山帮确实是有某种规矩存在的话,一个小镇上的头目,在县城里应该是不敢太过胡作非为的,这就象现代地一个镇长进了县城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事实是否如此,张知秋也还仅仅只是猜测,但无论怎么说,事情都不会比继续呆在与世隔绝的三道沟更坏。
“你雇我?哈哈!”张小虎闻言笑的惊天动地。
“我捡了一包银子行不?”张知秋气急败坏地一拳砸在张小虎的脑门之上,对方无动于衷而他却是开始呲牙咧嘴。
“你捡了一包银子?有多少?!”张小虎的声音大的像是打雷。
“你丫猪啊!”张知秋心虚气短地瞅瞅正房,那里正是吴老道的主场。
“哼,捡了一包银子?还不给我还来!”不出所料地,张小虎话音甫落,伴随着张知秋的话音,正门开处,吴老道仙风道骨地昂然而出了。
当然,如果他的道袍不是那么太脏的话,这个形象就比较地完美无缺了——不只是这件道袍,吴老道所有地内衣、外套,自打三个月以前,就再也没有进过水盆了……
依据一个现代人的逻辑思维,虽然一直都觉得这个不计得失地一头扎根山村的、道貌岸然地老家伙可能不是一个什么好鸟,但是在听到吴老道义正言辞地向自己讨要他那莫须有遗失地一包银子时,张知秋还是不由自主地傻眼了。
据张知秋事后回忆,吴老道这个老家伙人品如何姑且不说,但最起码医德医风还是非常靠谱的,在给村里人看病吃药的时候,也从来就没有要过什么银子。
当然,张知秋也还就此做过深刻地反思,终于还是找出了老家伙的蛛丝马迹:首先三道沟的猎人们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银子,其次素日里吴老道不事生产,所有的吃喝拉撒睡都是村里人无偿供给,只冲这一点他也不能向人伸手。
再有就是相关于自己——这一点前边张知秋也早有定论,确信这吴老道原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思的。
如此说来,这个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脑袋用一根手指敲出许多包来的老家伙,果然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啊!
张知秋掩面泪奔……
ps:偶也掩面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