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这边正对下属下达着暂时意味不明的密令的时候,另一边中忍考试的考场上,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胶着。
已经失去意识的小李脸色苍白地安静躺在担架上,身边站着一脸为难的木叶医疗队白衣医疗忍者——
即使身受重创,失去意识也依然还想要继续战斗下去,向对手和其他所有人证明自己忍道的粗眉毛少年,刚刚被下了“身体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再继续以忍者的身份活下去”的残酷诊断。
一时之间,整个考场一片寂然。
刚出校门的稚嫩小忍者们脸上满是悚然不可置信,然而其他比他们阅历更多资历更老的老牌忍者们,则是微微面露不忍,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无痕——
无论习惯与否,这只是忍者残酷又血腥一生的一个开始而已。
有人挺了过去,继续走在这条冰冷而险峻的道路上,有人则在最初就倒在了起点,再无法为或是理想或是热血又或是别的什么而继续去向前奋斗。
——仅此而已。
在忍者的世界里,这并不少见。
鸣人有些怔愣地看着小李被医疗忍者们抬上担架。
他即使被藏马和哈迪斯教养得再好,之前出波之国任务的时候又已经见过甚至是亲手制造出过了血腥,但是,或许是由于主角的天赋属性使然,又或许是因为藏马和哈迪斯按照原著鸣人的性格展方向实在把他教养得太好,总之,这个孩子对于“忍者”这个名词的认识,还太过积极和正面老婆,非你不娶。
即使对宇智波家灭族事件的始末了解得已经和当事人鼬和佐助一样清楚,即使对自己成为九尾人柱力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已经知之甚祥,鸣人也从未认为过,忍者是一个残酷且会使人轻易品尝到绝望滋味的职业。
——直到这一刻。
他看着安静地闭目躺在那里,好像再也不会醒来一样的小李,想着森林里他意气风坦荡直率的样子,想着他之前还爽朗地笑露出了一嘴白牙、竖着拇指向自己和佐助约战的样子,想着他目光坚定地诉说着自己的忍道的样子……
小狐狸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啊啊~真糟糕。
回去以后……一定又会被哈迪斯桑教训了吧?
他一边苦笑着这么想着,一边却还是飞跑了两步,抢到了小李的担架前。
“别那么早就下结论!”
他抓住担架的一边,阻止下正准备将小李抬走的医疗忍者们。
“你们凭什么断定他就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做忍者了?”
为的医疗小队队长闻言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他能理解眼前的这个小忍者听闻同伴失去继续作为忍者资格的消息以后,无法接受的这种心情,但是……
“我们是木叶的医疗忍者,我们不会对任何一个伤员做出不经考虑不负责任的诊断。”
他有些不虞,但却尽量耐下性子对眼前一脸固执的少年解释。
哪知少年闻言,脸上的执拗之色却似乎更加加重了几分——
“还说你们没有不负责任,不过是碎掉了一只手和一只脚而已,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少年凶狠地说着,无视了医疗小队队长瞬间沉下来的脸色,转头,恰恰避开卡卡西伸来试图扳住自己肩膀的双手……
“卡卡西老师,我不是在胡闹。”
他轻声说着,表情出乎卡卡西意料地冷静和理智。
“我说的是实话。”
鸣人的目光越过卡卡西的肩膀,遥遥投向人群中神色沉静的三代火影:
“吉桑,如果我说有办法医好这个家伙,你相信吗?”
三代火影闻言目光一凝。
他沉默无言地与鸣人对视半晌,似乎是要借此来确定少年并不是在信口开河。
“你是指……藏马?”
良久,老人终于沉声开口,神色间并不见过多惊讶。
鸣人对此却似乎全无所觉。
“是啊是啊!”他狂点头,一脸笑容灿烂,“藏马最厉害了!这种伤势才难不倒他!”
“……哼!”
——小狐狸话还没说完,之前被他抢白过的医疗小队队长就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小白兔的争宠夫。
他对鸣人的说辞并不相信,因此这一声重哼虽然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对鸣人公然宣称一个不明底细的外人比他们这些木叶专属医疗忍者还要技艺高明感到不悦,另外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则是身为医疗忍者的他很不高兴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竟然拿伤者的伤情开玩笑。
“小子,别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声道。
“即使是著名的三忍之一,尤其以医疗忍术著称的千手纲手大人,面对他这样棘手的情况都未必能说可以轻松治好,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连忍者都不是的外行人?”
“好了,别挡路,他现在的伤情还不稳定,不要因为你的一时莽撞耽误了救治!”
说着,小队长伸手想要推开鸣人。
金少年却固执地揪住担架不肯放手,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死死盯着沉吟不语的三代火影,目光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