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坐下,四下还是一片寂然,邓九郎后侧那个王美人便娇滴滴地说道:“哎哟公主妹妹,你这是何必呢?都怀了大人的孩子了,怎么却闹起脾气来了?这咱们一家人总归是要在一起的,闹成这样,可不让人看了笑话?”
这一次,她的声音一落,柳婧手中的酒盅便是轻轻一放。
在发出‘叭’的一声脆响后,柳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叫谁妹妹?”她风情万种的斜睨于那王美人,笑道:“我那父皇,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本气势十足,这一摆足架式,那王美人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就在她白着脸委屈地看向邓九郎时,邓九郎终于淡淡地开了口,“说话就说话,不用这么大火气。”
是么?
柳婧一笑。
她白嫩丰腴的手腕一晃。涂了蔻丹的手指在青玉盅上诱人双眼的勾过后,柳婧微笑着说道:“好教将军大人知道,本公主之所以留着这个孩子,那是因为我的身子骨在早年折损了,大夫说了,要是这个孩子掉了,怕是以后也难再有。”
说到这里,在邓九郎慢慢抬头,定定望来时,柳婧笑得妩媚又冰冷。“不过。刺史大人最好心里明白。我这个孩子啊,是要继承我的封地的,他连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刘昭。皇室刘姓。日月昭明的昭。”
这一下,邓九郎终于沉了脸。
他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柳婧,一双深黑的眼,似要射出冰渣子来。
要是以往,柳婧还会在乎,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在乎了。在妖艳的一笑后,柳婧举起了手中的酒盅。笑眯眯地说道:“述旧结束了,咱们不如饮了这盅酒,再好好谈一下正事?”
再一次,她的声音一落下,那王美人高亢着声音轻叫道:“公主妹妹。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明明是夫君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跟你姓呢?再说了,夫君对你的好,咱们姐妹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说妹妹,做女人可不能这么贪心……”
她一席话没有说完。
因为她正说得兴起时,柳婧手中的酒盅突然一扬,哗啦啦一声,那一盅酒,全给淋到了那王美人脸上,令得妆扮是千娇百媚的一个好友,顿时头上脸上衣襟上都是湿淋淋的,那刺涩的酒水还顺着她的额头滴个不停。
四下一片寂然。
就在邓九郎脸一沉,不悦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时”时,柳婧慢慢站了起来。
只见她站得稳稳的,只是因为肚子太大,而一手扶着腰。柳婧站得笔直笔直地看着这一行人,突然说道:“将军大人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里燃的香,味道很特别吗?”
……
四下大静中,邓九郎身侧的几个美妾尖叫起来,而邓九郎则是刷地俊脸一沉,不动声色,目光沉冷地盯着柳婧不放。
而在外面,那些奔涌而来的银甲卫,却在同一时间软倒在地。
望着那大开的厢门外,倒了一地的银甲卫,柳婧缓缓走来。
她离了榻,朝着邓九郎的方向走来。
慢慢走到邓九郎面前,在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后,柳婧轻声说道:“没有用的,那香不是中原产物,你挣扎是没有用的。”
邓九郎寒着一张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沉沉说道:“你就是这样与人谈判的?”
柳婧却是一笑,她淡淡地看着邓九郎,淡淡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从很早很早以前,便不再对你们邓家王朝寄以希望了。”
说到这里,她越过了邓九郎。、
她缓步来到了王美人面前。
在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美人时,这个千娇百媚的妇人,在对上柳婧那眼中的冷意时,猛然打了一个寒颤,她忍不住尖着声音提醒道:“和乐公主,你这是想做什么?你莫要忘了,你一旦做出什么事,可就与咱夫君恩断义绝了!”
“恩断义绝?”柳婧轻轻笑着,喃喃说道:“我这次回来,就没有打算与他还有什么瓜葛!”
在一句话令得邓九郎紧紧抿起薄唇,俊脸上杀气闪现时,柳婧突然伸出手,在王美人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被她的手一沾,王美人惊得直哆嗦,她尖叫道:“你,你要做什么?”慌到了极点,她极力想要后退,可是中了香的她气力全无,哪里有力气后退?
在王美人挪了半天却半步也没有挪开,急得红了眼,朝着邓九郎流着泪求着,“夫君救我时”,柳婧的手中,出现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
陡然看到这刀,王美人一声尖叫屎尿齐流,邓九郎低沉冰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阿婧——”他轻柔的警告道:“你最好想清楚后果再行动!”
“后果我早就想好了,”柳婧回过头来朝他妩媚一笑,笑着笑着,她手中的短刀朝前一刺,深深地扎进了王美人的胸口!
王美人正在尖叫,陡然胸口被刺,她瞪大了双眼,低下了头慢慢看向那露在外面的刀柄。
“你……夫君……”在王美人一张嘴便是鲜血汩汩时,一侧的另外几个美人也哭成了一团,而邓九郎则是不敢置信的寒着脸盯着柳婧,仿佛到了现在,他还不相信她会下毒手!
柳婧这人,本来也算不得善良,到了封地后,长期的手握生杀大权,高高在上一呼百诺,已是渐渐狠辣,再手中沾过的鲜血不知凡几,这下手杀人时,那是丝毫不曾犹豫。事实上,且不说她对这几个女子恨妒多时,便说这时婢妾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她这几刀下去,屋里屋外那么多人,最多也是觉得她出手凶残毫不遮掩,要是正常的中原贵妇,便是再杀人,也不会让自己亲手沾上鲜血,更不会凶残得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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