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密则害成。这话,这说明一个意思,说话需要慎重,不可对不明白的人说敏感的事情。
宁逸自觉自己识人认人的手段不错,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看多了尔虞我诈,自觉不会看错人。然而,他却忘了一件事情,有些人,有些事,绝对不是表象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赵合德,的确是面相年轻,只是,这并不是他心中无事。相反,赵合德的心里藏着很多的事情。他的脸看起来年轻,那是因为,赵合德现在的脸,其实不是他本来的脸。一次意外的火灾,赵合德被毁容,后经整容手术的处理,他的脸便保持了三十露头的模样,便是他的年纪到了五十岁,都仍然有可能还是这张三十多岁的脸。
程安国最近一直都是气不顺,因为高名泉对他的态度总是暧昧两可。传言中,高名泉是个火爆脾气。可事实上,程安国几次招惹高名泉,高名泉都是很平和地听完。若是意见不一致,高名泉干脆送客,谁让人家是第一书记?
陡然接到赵合德的话,程安国着实吃了一惊。他们都是地方派系,平时的交集却是不深。而今,赵合德住院,反倒给他打了电话,目的是什么?
挂了赵合德地电话,程安国骑上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医院。赵合德,那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手掌尚方宝剑。若是赵合德是接到了什么对他程安国不利的材料,程安国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来化解。
病房里,赵合德半躺在病床上,手里的报纸几次聚起,几次放下。从宁逸离开,他本能地选择给程安国电话的那一刻,赵合德心里就在捉摸,宁逸是什么来头。
“这个,年轻人,有些摸不透啊!”
赵合德想了半天,想不透宁逸到底怎么会跟程安国产生恩怨。若是没有恩怨,赵合德不认为宁逸会到自己这里举报程安国。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宁逸的手里,连一丁点儿的切实证据都没有。
“老赵啊,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住院了?”
程安国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病房,手里提着水果、nai粉等营养品,一股脑地堆在病床的床头地面,直接就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了下去。
赵合德笑笑:“老程,这是老毛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人?”赵合德笑眯眯地看着程安国,他并没有立刻将宁逸的事情说出来,凡事总是要讲求一个筹码的。他赵合德也算是出卖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是不能换来足够的利益,就这样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不值当。
程安国眉头一皱:“老赵,你也知道,我就是这种火爆脾气。而我现在干的这工作,最是得罪人的。是不是有人整我的黑材料?他nainai的,这些人真是不识好歹,计划生育,这是百年大事,妨碍我的工作,就是党和国家的罪人!”
即便赵合德摆出了一定的诚意,程安国也不可能真的对赵合德说什么隐秘的事情,毕竟,他们可不算真正利益上的盟友。
“老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方才啊,有个很重要的人,跟我说,你有重大问题,证据正在详细收集中!”
赵合德目光一冷,对程安国的不合作,甚是不满。
程安国注意到赵合德的语气不善,目光也是生冷,心里就打个哆嗦。甭看程安国能在高名泉的办公室大声叫嚣,可是面对同为地方派系的干将,程安国心里还是很发憷的。
“老赵,这个你也相信?我老程的党xing,你还不相信?”
“我相信,或者不相信,不重要的,你说,是吧?”
赵合德的话语忽然变得公式化,那口吻也从方才的仿佛话家常,变成了上级对下级的谈话。简简单单的一个转变,程安国的压力倍增。
甭管是什么年代,除非是真正的不做亏心事的官员。否则,但凡是有一点儿的问题的官员,只要被纪委的人找上门,都会心中忐忑。
程安国有些局促起来,不过,面子上还是义正言辞:“赵书记,我程安国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如果纪委要调查我,那么,请拿出切实可靠的证据。否则,恕不奉陪!”说这话,程安国站起身,大义凛然,就准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