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三层楼阁,朱红漆的门面,镂空窗阁,印花玻璃,正门悬匾:玉霁斋。
但这门店紧闭,大门上赫然贴着交叉封条,有点社会常识的人,都认识那是法院的封条。
方堃微微愕然,在街面退后几步,仰望这楼阁的二三层,看得出来,上下装饰风格一致,雅致、规整、无可挑剔的说。
可这里为什么被封了呢?
秋之惠默默陪着方堃,他要看就陪着他,他要逛就陪他逛,她懂得男人的心理。
能从方堃看上的表情看出来,他似乎看中这个门面。
然后,方堃转回身,背对‘玉霁斋’正门,左右打量门前的环境。
文庙东西南北四条街都是步行街,街内青石砌道,每十米一对石狮护路,两边对称而踞,各家店面门前都规化整洁,没有乱七八糟的广告牌之类的。
左右和对面大都是书画、玉器、收藏、经阁之类的门店。
斜对面的‘九宫斋’那巨大的厨窗玻璃上贴了一张道符,这似是一家符篆裱纸店面。
总之,周围这个环境还是令方堃满意的。
“姐,这个玉霁斋好象是犯了什么事?门上有执法机关贴的封条。”
“嗯,怎么,你看这个店了?”
方堃点点头,“位置不错,你看,从十字路口入来,也不远,玉霁斋是第四家,这里文化味浓郁,周围都是雅致店面,经营的都不是俗品,首先,这里的氛围是我需要的,其次是楼阁古朴,书香横溢,不要那种现代化的新潮流商铺,经营古文化不对味儿嘛,上下三层的格局,附合我的标准。”
“这店面要盘过来,少说也得两千多万。”
秋之惠初步估了一下价。
文庙四条街上的店面就没有一间便宜的,每平的均价在6万元左右。
在08年的中陵市来说,商铺均价能炒到每平6万元的也只有文庙这块了,那些更大的商业旺铺均价也达不到这么高,5万就撑死了。
“姐,我们问问邻店的人,看这玉霁斋出了什么问题。”
秋之惠点点头,就跟着方堃迈步入了旁边的书画墨宝阁子。
他们志不在购物,直接问了人家一个店员,玉霁斋为什么封了?
文质女店员很客气的说,前段时间玉霁斋发生了命案,已经被封很久了,不过听说案子未结,该店始终被贴着封条,房东想转租出去都办不到,据说东家还领人来看过这店,似乎有卖的意向,但人家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都吓退了,凶杀之宅最是不吉,没人敢买,怕要放过几年,淡了这事的影响才能再出手吧。
哦,原来如此,方堃他们谢过那女店员,就出来了。
秋之惠见方堃还在玉霁斋外舍不得离开,捏了捏他的手,“凶杀命案之楼,你敢盘下来?这楼阁的东家现在都欲哭无泪吧?估计降价处理都没人敢要,毕竟这种事很坑爹,谁不怕染上晦气?楼里还死过人,这被称为凶宅了吧?”
一般人不受这种事影响的少,只是听了之后,就会打消购买或租用的想法,沾染了晦气,就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了,更有可能的是把自己的运气冲走,搞不好惹凶上身,搞的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方堃回捏秋之惠的柔荑,低笑道:“姐,这便宜就得我来捡,我有什么本事你还不知道?别人怕鬼呀邪的,你说我会怕吗?是它们怕我才对,嘿嘿。”
想想也是,但秋之惠心里就是觉得别扭,“我知道你啦,但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放心,等咱们盘下这楼阁,叫山上道人来做场法事,什么鬼呀邪呀的,准保清除的干干净净的,我还就怕花很贵的钱才能拿下来它,真要两千万的话,我只有卖身给你以偿巨额债务了。”
秋之惠笑容不减,也低声笑道:“你值两千万呀?”
“什么呀?姐,说白了吧,这是便宜你的价格,别人的话,两亿我都不卖给他。”
“臭美吧你。”
“姐,我的价值,你懂得。”
正说着呢,手机叫了起来,
方堃掏出来一看,是萧芷打过来的。
他也不避秋之惠就接通了,“芷芷。”
“诶,我的小乖奴,你跑哪去了?居然敢不向我报道?皮痒了吗?”
萧芷傲骄的撒娇声中,含着一股依恋,似一天看不到他都不开心似的。
“我在文庙这边看个门店,顺便拉个投资人。”
“你真要开门店啊?你才多大呀,做法人也不够年龄啊。”
“找代理人喽。”
“让我姐当你代理呗,她很有经商头脑的呀。”
方堃嘿嘿笑道:“你姐太精明了,我怕她把我卖了我还在傻乎乎帮她数钱呢,”
“嘁,除了我要你,谁还要你啊?少恶心人啦。”
萧芷娇脆的声音,秋之惠听的很清楚,她心里掠过奇异的感触,真羡慕方堃的同龄人呀,可惜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和同龄了,不过,能和他保持一种特殊的关系,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此时的秋之惠,对方堃到了肓目信任的地步,尤其在他为卢老拼命制血符那事发生之后。
而且,方堃和其它女孩子聊的这么亲密蜜,秋之惠心里居然微微泛酸。
感情是吃醋了啊?秋之惠不由为自己产生这种情绪更感羞涩。
“萧芷同学,想要我的美女,怎么也得排行到火车站吧?要不我泡几个给你看看?”
“你够胆就去泡啊,我不保证会把你这个小流氓抽筋剥皮下油锅,嗯,还要阉掉。”
“好啦,芷芷,我不和你说了,还有正事要办。”
“你有屁的正事?少糊弄我,人家一个人在家里无聊死了,要不,你上QQ陪我聊呀。”
“诶,姐姐,我在大街上,上个屁的QQ呀?晚上我Q你吧,现在我要去市局办点事。”
“呃,不是田某某的事吧?他不是给双规了啊?”
“和他没关系,我是去查门店的事,我看上这个门店出了命案,现在给贴着封条呢。”
“哦,这么坑爹啊,好吧,晚些时候你Q我,记着哦,不然打瘪你。”
“哦了!”
收线之后,方堃一耸肩,“萧芷,我同学兼现任马子。”
“去!”
秋之惠捶了他肩膀一下,“还现任马子呢?两个加一块都没一根毛的小屁孩儿,”
大该醋意在作祟,秋之惠直接出言鄙视他们,话罢,自己却先笑起来。
方堃那叫一个尴尬,苦笑道:“姐,毛会努力长出来的。”
“去死。”
他们离开文庙时,已经有五点多了。
在车上,方堃拔通了李存忠的手机,查玉霁斋的事,问李存忠就可以。
“李叔……”
“小方,有事啊?”
“李叔,你帮我查个事,文庙东街有家玉霁斋,说是前一段时间出了人命案,约摸有两个月了吧,但玉霁斋现在还贴着封条,是不是案子没结啊?”
“哦,这事我知道,当初案发,我就亲临现场了,现在也是你李叔我在主管这个凶杀案,至今未破,一点新线索也没有,凶杀现场只能保留,以待进一步勘察,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我姐看上这个门店了,想盘下来做点生意,”
“你姐?方婧?”
“不是我亲姐姐,我的一个义姐。”
“哦,小方啊,叔建议,还是换家吧,这门店不吉利是一方面,再就是案子不破,凶杀现场不能解封,很麻烦的。”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方堃想要得到的。
“李叔,我找个人帮你破案?”
“呵呵,我说大少爷,你没事逗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