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手指随着他发出的指令,微微翘了翘,席鸣顿时一震,他有些不可抑制的激动了起来,接着又强制着冷静下来。
在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可以动了以后,他很自然的张开了嘴,呼了一口气。
所有的感知,所有的能力,在那一呼一吸之间如泉眼般重新焕发出了活力,虽然眼睛依然无法睁开,但他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外界的一切了。
意识里,脑海内,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幅幅的画面,那是外面的场景,那艘轮船,头顶的夜空,悬浮的黑茧,黑茧内的自己,以及站在他周围的五个人,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是异常的惊人。
他们的目标是他,席鸣是他们的敌人。
认识到了这一点,也清楚的感觉到这些加在一起绝对有压制自己的人物,但身在黑茧中的他却是异乎寻常的安详与平静。
这可以透视的玄妙一幕并没有激起他多少情绪,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此时的身体。
他不一样了,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究竟哪里不一样了呢,他虽然已然明白、虽然已然清楚,却依旧不确定。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祸事,就莫名的得到了福分。
而这到底是不是一种幸运,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法确定的。
就在他怀着一份忐忑的心绪之时,外面五人中的其中一人,对他发起了进攻。
一个光秃秃的灰se的人,很强,他想。
隔着黑茧,与那人对了一记,持平,席鸣暗自估量对方的水准,但那人很快又来了,手里还多出了一把长剑,席鸣看着那把长剑,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那长剑很危险,但似乎也不危险,直觉就在这两者之间无定向的摇摆,让他好生奇怪。
因为那份古怪,所以他决定出手。
他也真的出手了,他的一只手自然而然的伸了出去。
一切顺理成章。
他破茧而出了。
……
……
席鸣看着插在胸口的那把剑,微微偏头,他为什么要让长剑轻易的近乎儿戏的刺入自己的体内呢?
在松开手的那一刻,他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他不觉得这把长剑会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而他现在很想要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
所以他就松手了。
或许只是他不想再抓住那把剑了,也许是他没有穿衣服,不想就这样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吧。
这就果然很儿戏了。
他刚刚出来,他很渴望有什么东西刺激一下自己。
疼痛感,还是那个剧烈的疼痛感,还有久别重逢的血,鲜红的血,真正的血,带着腥气甜涩的血啊。
他叹出一口气来。
零号在席鸣低垂下头的时候,蓦然迅速反应过来,猛地将长剑拔出,连带着飙起一阵小小的血花。
席鸣没有理会,也没有去阻止,只是依然着迷似的盯着自己的胸口,只有在零号抽出长剑的时候,瞥了一眼溅出的血液。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抹过胸前创口,那细细的剑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他将手指上沾着的鲜血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轻舔去,那一缕血丝酝在他的味蕾上。
是血的味道,他微笑。
接着他手一招,地上的黑茧碎片纷纷贴附在他**的身躯上,一阵糅合幻化之后,一套纯黑的西装浮现。
席鸣活动了一下身体,很满意这身全新的装束。
再看向前面的五人,已经有人等不及,咆哮一声冲了上来。
他点了点脚尖,幽蓝电光骤然闪现。
那就打吧……以血肉之躯。
……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