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风雨刚刚袭击了圣京,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北方的战神山脉之中升起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风雨刚过,喧嚣的城市变得宁静了许多,很多的街道上积水没有消退,行人们不得不踮着脚尖走路,只有一些带有贵族徽记的马车肆无忌惮地飞驰而过,丝毫不顾及车轮溅起的污水会不会沾到路人的身上。
在拥挤狭窄的街道上转了半个小时,连续询问了三个路人之后,韩飞才在一条还算繁华的大街边找到了韩记武铺。
武铺门前,一名穿着灰色布衫的中年人正在指挥着两名伙计在整修门面,这场暴风雨掀翻了不少屋檐上瓦片,连招牌都被吹走摔成了两截,一名铁匠模样的壮汉愁眉苦脸地拿着断片,琢磨着怎么才能将其修理好。
“舅舅!”韩飞打了一声招呼。
中年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看到是韩飞,脸上顿时流露出惊喜的神色:“飞儿,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这名中年人正是韩飞的舅舅韩诚业,要轮实际的辈分以族叔称呼也没有问题,不过显然没有舅舅来得更亲近一些。
两天之前,韩飞拜访韩氏总府不但将韩家从一场危难中解救出来,临走的时候还硬是留下了一大笔钱,对于韩家来说可不仅仅只是雪中送炭般的帮助,除了那个躺在床上的韩卓之外,韩家上下没有一个不对韩飞感激万分,直感叹玫丽生了一个好儿子。
“我来看看你,顺便参观一下武铺…”韩飞笑着说道。
这家韩记武铺是圣京韩家最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当年韩氏撤离圣京所留下的产业绝大部分被人夺走或者埋掉,到现在基本上没有剩下什么,连宗府的面积都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境遇之惨淡可见一斑。
这最重要的产业也只是个很普通的店铺,前面是销售柜台,后面是铁匠工坊,看上去还不如韩飞家在习水城的武铺。
可正是依靠这家武铺,圣京韩家才得以艰难支撑了下来。
韩飞的这位舅舅韩诚业今年四十岁了,是一名二阶低级创师,靠着一手不错的手艺和一帮子铁匠学徒在这条街上站稳了脚跟。
从韩老爷子含糊中带着愧疚的言语中,韩飞知道当年韩诚业是非常喜欢自己的母亲韩玫丽,但是当韩玫丽选择了韩沐天之后,他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倾尽全力为韩玫丽准备了一份嫁妆。
之后他在这条月河街上开了武铺,二十年来兢兢业业地经营武铺维持家业,到现在都还是单身一个人。
“咳,一个破破烂烂的铺子有什么好看的…”韩诚业笑道:“你先坐一下,等舅舅这里忙完,我带你去旁边的羊肉铺吃滚烧羊肉,包你吃过之后再也忘不了!””
“舅舅,我这次来正是要看你的铺子,想借你的地方打点东西!”韩飞笑道。
“打东西?好,我们进去说。”韩诚业不由得楞了一下,转头对着旁边那名正在和破招牌较劲的大汉喊道:“大雄,你也一起进来。”
“来喽,师傅…”大汉憨憨的一笑,丢下招牌跟着韩诚业一起进入了武铺当中。
武铺工坊相当的简陋杂乱,矿石材料散落一地,不过面积还是蛮大的,左边设有一座熔炼炉,右边则是两座锻造炉。炉膛当中升腾着熊熊的烈焰,加上没有良好的通风设施,里面空气混浊温度很高,稍微呆上一会儿就会汗流浃背。
几名赤裸着上身的铁匠正在忙着熔炼矿石和打造铁器,旁边的墙壁上整齐地堆放着打造好的武器和生活用具,看上去生意还是挺不错的。
“飞儿,这里环境不大好,你想要打什么跟我说好了!”韩诚业略带着羞愧说道:“一般的武器都没有问题,灵武器我只能打出青铜级的,品质也只是一般…”
“舅舅,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习水学过打造武器的…”韩飞笑着说道,同时将自己的武士服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精壮无比的肌肉。
“难道你还是一名创师?”韩诚业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知道韩飞是高阶的武士,可是万万没有见想到韩飞居然还身兼创师,这才几岁年纪啊!
韩飞点了点头,站到了前面的锻造炉前,一手熟练地提起了铁锤掂了掂分量,左手抓住铁钳夹起了一大块生铁放到了炉火当中加热。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韩飞娴熟的动作让韩诚业不由得眼睛一亮,立刻站到了旁边看看自己这个外甥到底还藏了什么样的手艺。
生铁加热发红之后,韩飞迅速地将其放到了铁毡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抡起铁锤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