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给自己跪着,即便眼前这人真是有天大的不是,这样自己也受不起,于是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至于为什么你要将我用这样的方式引来,我看还是你站起来说好一些,你这样,孟天楚实在是不自在得很。”
老妇道:“不,最重要的一件事老身还没有说,也就是为什么我要请你来殷家山寨的主要原因,这件事情容我说了,再让我起来也不迟。”
“那老人家快讲。”孟天楚赶紧说道。
老妇转过身指了指墙上的四幅画像,然后看着孟天楚凝重地说道:“这四张画像是我殷家的四位先人,我们殷家镖局在杭州近百年,最后毁在了我相公这一代身上,我们愧不能对列祖列宗啊。”说完,老泪纵横。
孟天楚道:“那也不是你们的错,是人家土匪劫了你们的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意外常常会有,您不要太过自责。”
“老身今天请孟爷来,说的就是这个事。,就是希望您可以为我殷家昭雪沉冤,让我家老爷和我儿子可以在九泉之下面对列祖列宗。”
孟天楚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之前若不是听柴猛已经给自己讲过这件事情的大概 ,自己可能会英雄义气,一口答应了老妇,帮助殷家,可如今,英雄气短,如今这个案子已经明了,连皇上都知道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难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师爷还干去打皇上的耳光不成,这不是在老虎身上拔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真是难为死自己了。
老妇见孟天楚面露难色,便说道:“我想师爷也知道了这个案子有蹊跷,所以才会这么为难,说实话,我们这十二年来****都在苦苦寻求原因,结果却是有人陷害,而且这个陷害我们的人……”
孟天楚赶紧打断,自己不帮忙,也就不想知道的太多,说道:“您既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想着昭雪呢?而且我一个小小县衙师爷,狗屁不是,我如何帮你?我不是不帮,是真的帮不上。”
老妇呵呵干笑道;“你若真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我们自然不会三番五次上门打扰,虽然打扰的方式实在不妥,多有得罪,可我老身也不时无头的苍蝇,见谁都抓着不放,着十二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过报仇,但是报仇不能给九泉之下冤死的魂灵一个圆满的解释,我们殷家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就希望朝廷可以还殷家一个清白。”
“您的心情我都理解,您还是先起来说话,我也说了,您高看我了,我如何帮你,那是皇上,就算是县太爷,我都要看他的脸色,更何况是万圣之尊的皇上呢?”
“老身还没有把话说完,你也莫要催我,我说了,老身找你是有理由的,或许我可以小看一个师爷,但是却不得不对一个东厂厂督的侄女婿小觑,而且你的三奶奶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再说孟爷年轻有为,破案如神,你的聪明才智加上二夫人和三奶奶的力量,我完全相信孟爷可以还我殷家一个清白,到那时候,我定带我三代人一起跪地磕三个响头给您道谢!”
真是个老奸巨滑的老太婆,居然连这些隐秘的事情都了解的如此清楚,好在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杭州东厂的头头儿,否则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拒绝这件事情才好。这个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万万是接不得的。
孟天楚道:“老人家,我孟天楚并非你说的那样无所不能,温柔确是有个叔叔在东厂,且小有职权,但那也只是侄女,也不是那人的亲生女儿,再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我那三奶奶如今不在京城,而且马上就要临盆,这你也应该知道,正所谓人走茶凉,所以,嫁人生子才是她主要的事情,至于我嘛……”
“好了,孟爷,我也知道我是强人所难,本想亲自登门惟恐好事者告诉官府,说你与殷家的人来往,于是便想请你前往,谁知,我那孙儿竟将事情搞砸,让你对我殷家心生怨言,如今还要求你帮我们,实在是……”
“孟天楚并非此意,也没有一丝要责怪的意思,可是您说的那个案子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年,而且我只是一个说不上话的师爷,我真是……您还是起来吧,我真的无能为力。”
老妇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说道:“好的,说白了,就是我老身白求你孟天楚一回了,是吗?我若将你的二夫人当做人质,让你用她来做为交换的条件,你将我办妥这件事情,我将温柔完好无缺的还给你。你以为如何,孟师爷?”
先礼后兵!
孟天楚早就料到这老妇留了一手,没有杀手锏,她也不敢贸然提出请求。难怪放了慕容迥雪留下了温柔,温柔自然比慕容迥雪的用处大多了,就算是自己不救,那京城里的叔叔和爹总不能坐视不离,最主要的是,自己不能不救温柔,虽然当初她是负气而为,但毕竟也是因为自己才走了这一步,如今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于情于理,自己都责无旁贷。
“若我宁可放弃温柔也不愿意答应帮你这个忙呢?”
“哈哈,都说孟师爷聪明过人,不过老身也算是阅历无数,既然我开了口,将温柔留在我这里,自然有必胜的把握,你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被别人抢走却置若罔闻,你可以将苗哲的四夫人带回家中养病,可以因为一时的怜悯,为他三夫人隐瞒奸情,如今也可以将那玉兰的孩子收养在家,并且和自己同姓同宗,且问又有几个人可以和你孟师爷媲美?你对这些外人尚且仁慈,我就不相信你会对自己的亲人不管不顾。”
“你还真是知道的多,那你还知道我什么,你干脆都说出来,看你还有什么杀手锏,让我不得不接受你的要求。”
“没有了,就这些,但就一个温柔就已经足够了,我不细说,你比我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若孟爷觉得这还远远不够的话,那么,老身只好送客,当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只不过,温柔不能和你走,你要是想要带走温柔,要么出兵和我们殷家决一死战,你赢了,温柔毫发无伤和你回去,若你输了,非但不能救她,你或许也不能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