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将各房里红色的衣裙都一一拿来了,除去别的颜色,红色的衣裙一下少了很多,王译很快就看完了,孟天楚见王译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找到那件衣服。
孟天楚站起身来,对几个丫鬟说道:“你们果真将各房的衣服全部拿来了,一件不剩地拿来了吗?”
几个丫鬟都点了点头,孟天楚看了她们各自的神情,道:“若我们从你们主子的房间里搜出还有未拿出的衣服,你们可是要挨板子的。”
其中一个丫鬟,顿时脸色一下就变得慌张起来,连忙低下头来不敢看孟天楚。
孟天楚上前问道:“你是哪房的丫鬟?”
丫鬟支吾着不说,赵廉一旁说道:“她是凤儿房里的丫鬟。”
孟天楚转身对王译说道:“你跟着丫鬟去凤儿的房间看看。”
丫鬟赶紧拦住王译,然后说道:“五夫人在睡觉。”
赵廉一听,立刻起身紧张地说道:“是不是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怎么现在睡觉?”
丫鬟连忙点头说是。
孟天楚看了看那丫鬟,然后说道:“那就劳烦赵公子一同去看看了。”
赵廉见孟天楚坚持要去,也只好在前面带路跟着去了。
丫鬟走到凤儿的房间门口,轻声地说道:“夫人,衙门的孟爷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赵廉有些为难地说道;“孟爷,凤儿最近有些不是很舒服,大概是头一胎所以有些娇气,要不您看是不是明天或是别的时候再来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好啊,那我们就明日再来。”
赵廉一听,立刻笑着躬身道谢,王译看了看孟天楚,正要说什么,见孟天楚已经转身走开了,也只好跟了上去,赵廉将孟天楚他们送到门口后转身离开了。
王译道:“都到门口了,孟爷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孟天楚诡异地笑了笑,道:“走,我们到巷口等着去。”
王译不明白孟天楚什么意思,看了看柴猛,见柴猛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只好跟着上了马车,将马车赶到巷口等着。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见凤儿的丫鬟抱着一个包袱急匆匆地从后门走了出来,走近马车的时候,孟天楚道:“王译,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王译应声跳下马车,那丫鬟一见是王译,本能地将手中的包袱藏在背后,孟天楚探出头来,说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那包袱里。”
丫鬟一听,转身就往回跑,王译一把将那丫鬟擒住,伸手夺下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件玫瑰红的纱袍,十分好看,正巧在胸前的位置少了一枚蝴蝶盘扣。
王译将包袱摔在了赵家大厅里的桌子上,赵廉看着孟天楚阴沉严肃的神色,再看了看包袱里的东西,脸色顿时变了。
王译呵斥道:“赵廉,不要说你不知道你那个凤儿做的这些事情,赶紧把她给我叫来,我们孟爷有话要问。”
赵廉赶紧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叫,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孟爷,我也是刚才才听凤儿说的,但我想不就是衣服上少了一颗扣子吗?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孟天楚冷眼看了看赵廉,说道:“你总不能因为凤儿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你就不顾及你和晚娘的结发之情了吧。”
赵廉听的不明白了,说道:“孟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凤儿的衣服和晚娘有什么关系?”
正说着,凤儿穿着一身白底黄花的裙子婀娜地走了进来,脸色确实有些憔悴。
孟天楚看了看凤儿,见她径直走到赵廉身边的椅子上桌下,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没有看过孟天楚一眼。
孟天楚道:“五夫人,刚才我让你房里的丫鬟将你红色的衣服拿到大厅来,你丫鬟说都拿来了,怎么我们一走,你就将你的丫鬟将这件衣服拿出门来,是准备找人将那个掉了的衣扣补上呢?还是索性毁尸灭迹将这么漂亮的衣服丢弃。”
凤儿这才抬头看了看孟天楚,但赶紧将眼神移开,说道:“我不知道孟爷在说什么,我在睡觉,根本不知道什么衣服不衣服的事情。”
王译大声说道:“你撒谎,你丫鬟明明说是你让她将这衣服找个远些的地方丢了的,怎么?要我将你锁了带回衙门过堂你才肯说吗?”
赵廉一听,赶紧起身哀求道:“孟爷,什么事情还是就在家里说的好,求你了,凤儿已经怀有了我赵家的骨肉,禁不起什么过堂了。凤儿啊,你到底做什么事情了,赶紧说出来啊。”
凤儿正要说话,孟天楚道:“我们在放你妻子晚娘心脏的盐坛子里发现了你五夫人衣服上的扣子,所以,我们想让凤儿解释一下。”
赵廉一听,顿时愣住了,看着凤儿,凤儿立刻大声说道:“你们不要诬陷我,不是我杀的晚娘。”
赵廉上前一把揪住凤儿的衣领,说道:“怎么?原来是你!好恶毒的妇人,前几天晚娘给我说,说你想害她,我还不行,竟没有想到是真的。”说完,只听见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凤儿娇嫩的脸庞上。
凤儿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指着赵廉,眼泪刷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说道:“好啊,你竟然为那个黄脸婆打我, 我……”说着,那凤儿突然站去身来,就往门外冲,嘴里嚷道死了之类的话,赵廉一看,立刻去拉,院子里立刻围了一些人在看。
赵廉将凤儿拉住,赶紧赔不是,孟天楚一旁冷眼看着,大声说道:“够了!”
刚才还在赵廉怀里哭哭啼啼的凤儿见孟天楚发火了,赶紧没有了声响。
孟天楚走到凤儿面前,说道:“你就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你的扣子在装晚娘心脏的盐坛子里被发现,你怎么解释?”
凤儿梨花带雨一般娇滴滴地说道:“我真是不知道。”
孟天楚:“你不知道?你真是不知道,你怎么会让丫鬟将这件衣服拿出去扔了?”
凤儿支吾着不说话,赵廉严肃地看着凤儿,说道:“凤儿,若真是你,我也不能帮你了,晚娘是我赵廉结发的妻子,她已经不能生育了,这一点上,她就不能和你比,我对你好,她有什么,你也有什么,她没有什么,你就是想要,我也给你买来,你还要怎样呢?”说完,将凤儿推开,站起身来不理凤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