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保险柜开着,钥匙还放在柜上,包厢的门把上有着血痕,而钥匙上没有一点血的痕迹,”柳罡再返回里面的房间,“那说明凶手进来时,保险柜是开着的,这么大一家厂子,一个月的工资,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怎么也得几十万吧,存放这么一大笔钱,我想,应该不会开着门吧,是什么人,能让他们打开门?这钥匙明显是出纳的钥匙,科长腰间还别着钥匙,而且这钥匙上的挂件,也是女孩子的,既然开保险柜的钥匙是出纳的,那么,那科长被杀的时候,她就应该就在办公室,作为一个财务人员,作为一个出纳,我想,她还不至于在正在存放钱的时候离开,既然她在这个房间内,凶手进来,她就应该知道,凶手行凶,他更不可能不知道。还有,凶手很可能带着是出纳织的冒险手套,那他的手套哪来的?还没织完的手套,出纳都放在抽屉里,这只织完的手套,那也应该是放在抽屉里的,这里的抽屉都关着,唯一开着的,就是放冒险的抽屉,这手套如果不是女孩子自己拿出来的,还能是谁拿出来的?从作案的先后顺序,出纳是被凶手戴着手套扼杀的,这也间接的证明了这一点。”
几人连连点头,成华钦也是一脸恍然的神色,眼睛里满是欣赏之色,直接的开口询问道,“小柳,你看,这案子应该如何展开?”
“我感觉,那个昏迷的厂长有着重大嫌疑,作为一个厂长,我想应该心里素质不会太差,而且,他最初的表现,似乎也并不差,看这屋里的痕迹,他应该是在里面的屋子里昏迷的,而且是在靠近科长的位置昏迷的,从死状来看,外面的死者显然更加的恐怖一些,他既然看见出纳死的时候没有昏迷,而在看见科长死的时候昏迷?而且,还居然是靠近这位科长才昏迷的,根据这位置,进门首先就能看见死者,如果胆子真那么小,他进门就应该昏迷,哪里还有胆子走近死者。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尽量的毁掉凶手作案留下的痕迹!”柳罡又再次的指了指里面的屋子靠近科长的一方,那一片,特别的凌乱不堪,血迹到处都是,外面的血迹,也大多是从那里带出去的。
“柳大队的意思是,那厂长并不是凶手?”臧鹏却是注意到了,柳罡用了一句尽量毁掉凶手作案留下的痕迹。
“应该不是凶手,这凶手应该是比较谨慎小心的人,心里素质也很不错,连捂嘴的手印都知道毁掉,他自己留下了什么作案痕迹,应该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你们看,真正靠近凶手的地方,并没有脚印,说明凶手杀死两人时都很小心,如果这个厂长就是凶手,他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把这现场弄的一团糟。”柳罡摇了摇头。
“张厂长,那个卢厂长呢?”成华钦走了出去,叫过了一边的张厂长。
“卢厂长还在镇上医院观察……老卢本来就有心脏病,这么一吓,哪还能……”张厂长摇了摇头。
“卢厂长有没有儿子?”
“有一个儿子,也是我们厂的职工!”
“这个人表现怎么样?在什么岗位上班?”
“表现,还是不错吧,在厂里工会。”张厂长虽然嘴里说着表现不错,眼睛里却是有些的鄙夷,显然的,这个卢厂长的儿子,是一个不成器的角色。
“哦,他住在哪里?”张厂长的神色,自然没有躲过成华钦的眼睛,当然,即使没有张厂长的这一丝鄙夷,单单凭在公会上班这一点,也知道那什么卢厂长的儿子是什么角色,厂里的工会通常是一些养老的角色,要是成器,一个厂长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弄去工会养老。
“住在安南城里,我们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了他父亲昏迷的事情,他说他马上就过来……”张厂长道。
“肖所搜集一下厂里的材料,小柳,藏所,我们去医院看看。”成华钦吩咐了一句,径直往外走去,柳罡也只能跟了上去。
这个柳大队,究竟是什么出身?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两位所长的眼神,也才收了回来,只不过,神色之间,却是透着几分的复杂,肖所长的神情,则是有着一丝丝的沮丧,一直以来,他都自认自己的在刑侦上有着一套,一直认为自己无法进入刑警队,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关系,然而,此时一听柳罡的分析,他却忽然的觉得,自己仿佛只是一个刚刚进入警队的懵懂小警察,同时,也更充满了好奇,最先见到柳罡,见到这个年轻的刑警大队长,他一直认为,这人有着天大的后台,此时看来,显然的,对方并不仅仅只有后台。
或许,我们能在刑警队赶来之前,将这一起凶杀案侦破!藏鹏看着柳罡的背影,眼睛中更多了几分的敬佩,也多了几分的庆幸,尽管柳罡那仅仅是推测,可是,第一现场的推测,往往是破案的最为关键的地方,别人和自己同时到达现场,甚至,自己在认真的查找,而别人仅仅是在一边看,却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还原出一个近乎完整的作案过程,想让人不服那都不行。
“把派出所的车留下吧!”看藏鹏要上派出所的警察,成华钦道,派出所也就开了一辆警车过来,这里也还需要车辆,再说了,去医院也仅仅是了解情况,也无需开什么警车。
“氮肥厂卢厂长在哪间病房……”一行人迅速的镇医院,藏鹏询问值班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