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稍稍平静下来,蒋介石又突然不着边际地不再谈孙殿英,而是谈起了井岳秀和金树仁。
“至于井岳秀和金树仁嘛。”
蒋介石叹了一口气说:“这两个人对内蒙和疆省的稳定都做了很多事情。”
“尤其是井岳秀,民国二年,外蒙受帝俄沙皇蛊惑而读力,并暗中鼓动内蒙古六盟脱离中央。河套伊盟七旗同时受到影响。当时民国初定,政局混乱,根本无力阻止[***]叛乱,甚至也没有几人真正关注蒙疆安危存亡。是井岳秀凭借自己与蒙族首领的关系,极力劝说,陈述不可外附的七条理由,说服、劝阻了蒙族王公。”
“还有,井岳秀和杨虎城乃挚交好友,民国十四年在杨虎城率部南下西安遭遇围城后,井岳秀本应率部南下解围,不期苏俄在外蒙策动读力后,内蒙又再次欲闹读力,为制止内[***]立,维护主权和领土,井岳秀选择坚守榆林,以震慑宵小。”
蒋介石感慨地说:“如果没有井岳秀,文戈去年就不只是要收复外蒙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内蒙当年也要和外蒙一样闹读力,那苏俄的势力就推到了我们的家门口,不要说冯玉祥会做大,就是现在江西的朱毛红军也会做大做强,今天我们要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这些新军阀,还要面对有强大武装的[***]。”
“疆省省主席杨增新之死,虽和金树仁脱不了干系,可是金树仁必定还是在任内稳定了疆省的政局,使苏俄无法染指疆省。”
“应该说这两人都是有功的。这两个人虽然和阎锡山有联系,甚至还要反对我,可是我不怪他们,他们所在的地域和中央政斧绝对控制的地域都被冯玉祥的西北军隔开,他们的身边就是虎视眈眈的西北军,他们不如此就无以自保。可以说,当年杨增新的死,幕后黑手就是冯玉祥,金树仁只不过是顺势而为,借机而起罢了。”
“不管是金树仁还是井岳秀,因为地理关系,他们的部队都不可能参战,他们参与此事只不过能给阎锡山和冯玉祥壮壮门面。我看这样,不要再做他们的工作了,由敬之以军政部的名义,分别给井岳秀和金树仁两人发出嘉奖令,嘉奖他们在稳定边疆中的功勋。”
“还有,井岳秀比不了金树仁,一个榆林不仅很小,而且还地处陕西的北端,贫穷得很,虽然他也开了几家工厂,可他没有宋文戈的经商手段,经营得很一般。以至于他的部队虽不足万人,粮饷也很困难。”
蒋介石又意味深长地说:“以至于宋文戈为了照顾他,放着自己的第四路军被服厂不用,却在井岳秀的太原惠记军衣社订购了50000套军服。”
蒋介石瞟了一眼陈果夫,接着说:“中央对他的关照很少,这一点我蒋中正是有责任的,再额外拨付他十万大洋吧。”……
在蒋介石把“参与反叛的各路军阀”逐一“安排”完后,戴季陶、张群、吴铁城、吴稚晖、宋子文几人都已经是笑逐颜开。
蒋介石知道,他今天的目的已经彻底达到了,这几人的“心”已经稳住,接下来他们又会去影响他们的故旧好友,以及下属同僚,以这些人的影响力,绝对可以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虽说不能完全消除汪精卫回国对政斧高官们的震动,但这震动已经被他限制在了最小的幅度,如果开战之初,他再打几个胜仗,就可以彻底稳住局面了。而只要这次能再次压住汪兆铭,他蒋中正就将成为国民党的永远的老大,他的地位就很难再有人可以撼动了。
一想到这些,蒋介石几个月来一直有些烦闷的心情不由为之一畅。志满意得的蒋介石正想结束这次召见,抓紧和几个将领安排一些军事事务,突然发现,陈果夫一副欲言又止,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蒋介石有些奇怪地问:“果夫,我方才的安排有什么问题吗?”
陈果夫忙摇头说:“没有问题,委员长的这些措施和手段非常得当,堪比雄兵几十万,果夫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些手段可是蒋介石思虑了很久的,他认为能使出他这番又拉又打,外加安抚的手段的,至少在国民政斧里还没有第二人可以运用的如此纯熟。所以,他并不认为陈果夫是在拍他的马屁,而是说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