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不屑地一笑接着说道:“虽然小心无大错,可也不必过于担心,这些都是小事情,就是两广的事情也没什么了不起,想要在军事上解决他们并不难,敬之这两曰就会亲自去长沙主持平乱大局,年底前一定彻底解决问题。”
“现在最关键的是有两件事要抓紧解决,一是国内赤匪作乱;二是苏俄入侵北蒙。尤其是后者,更是当前的当务之急,是最为紧迫的。”
蒋介石没有注意到,在他提到“苏俄入侵北蒙”时众人的神态,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纵观历史,最能激化社会矛盾的,就是外敌入侵。就是在民国,我们也是有前车之鉴地。”
“上次中东路事件,张汉卿和苏俄私下签约,就曾引来国人一片责骂。这次北蒙如果丢了,那时我蒋中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舆论攻击的目标。若再有汪精卫等所谓的党内元老作祟,我蒋中正大概只有下野一条路可走了。”
“你们也看到了,前几天舆论对于北蒙的事情闹得很凶,好在文戈还算争气,打了一场振奋人心的大胜仗,这才让国内舆论对政斧的压力稍有缓和。”
说到这里,蒋介石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提高声音说:“北蒙要是再能有一场满洲里那样的大捷就好了,那样国民政斧的威望在国内外就会空前高涨起来,广州问题也就会不费一枪一弹,迎刃而解了。”
停顿了一会,蒋介石又很是无奈地说:“只是这次不同于中东路,这次是苏俄有备而来,40多万大军,又有飞机大炮助阵……”
蒋介石很是忧虑地摇摇头道:“我们实力太弱,现在即便举倾国之力,也不会是苏俄的对手地。还是畅卿说得好,只有我们先安定了国内,然后积极发展经济,整军备战,才有可能和苏俄一较短长。”
“可是这需要时间,学生们都年轻,一帮文人们又不谙政治军事之道,只会逞口舌之快,真要如他们所愿,中央军大举北上抗苏,打不赢不说,国内恐怕很快就要乱成一团,甚至还有可能被共党借机赤化。”
“现在的北蒙,像满洲里大捷那样的胜利是不可能再出现地,不过也不是完全事不可为,只要文戈能下定决心,誓死作战,第四路军不退出北蒙,哪怕仅据有北蒙一偶,我们也就保持了在北蒙的军事存在,再经国联干涉,事情就还有转圜余地,中央政斧的压力也就不会很大。”
何应钦忧虑地说:“委员长所言极是,我组织了几次图上作业,北蒙我军绝无战胜可能,最好的情况也就是第四路军残部最后退守北蒙西南山区据守。”
张群暗暗摇了摇头,见蒋介石还在幻想着国联出面干涉,心中不忍,犹豫了一下说:“委员长,我看我们是不是考虑和苏俄进行谈判解决北蒙问题?”
话一出口,张群自己就已经后悔,这实在是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馊主意了。
果然,张群的建议,被蒋介石坚决断然地摇头否决。
“北蒙问题绝无谈判之可能,苏俄要的是北蒙全境,达不到目的他们是绝不会罢休的。要想谈判解决问题,必须要有实力做后盾,苏俄的实力要远远强于我们,它是绝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妥协地,除非我们拱手把北蒙送给他们。”
“若真如此,我蒋中正就是不折不扣的卖国贼,不仅无法面对国人,我蒋中正也无颜再做中华民国的领袖了,直接把汪精卫请回来好了。”
蒋介石越说语气越高,最后竟有些激愤,这让张群的颜面有些挂不住,张群脸色不禁微微有些发红。
话说到这里,蒋介石也发觉自己说话分量太重了,张群也是为自己担心,才有些口不择言,正所谓关心则乱。
蒋介石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不再提和谈问题,而是踌躇满志地说:“以我们自己的实力和苏军硬顶那是一定不行地,和谈更不可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国联出面干涉。十月革命后,列强曾经集体武装支持白俄,也武装干涉过苏联,现在也同样不会愿意看到苏俄这个共党国家坐大。”
“这次我找儒堂来,就是想要了解国联对苏俄入侵的态度和将采取何种行动,制止苏俄对北蒙的入侵?既然你们都来了,也都一起听听。儒堂,你来说说吧。”
蒋介石话一出口,屋子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包括在蒋介石面前一向不是很注重言行的宋子文在内的众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甚至都不敢多看对国联充满希望的蒋介石一眼,众人眼中都充满了无奈、痛苦、愤怒以及对蒋介石的无限同情。
王正廷脸色发白、嗫喏着张了几次嘴,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