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发动事变之初,我们能私自动员的兵力和你所说的差不多。因为第二师团的主力在辽阳,驻扎在沈阳附近的兵力只有二十九联队的部分部队和读力第二守备大队。因为二十九联队的小岛大佐至今尚有些犹豫,他的部队并不能计算在内。”
“我们能动用的进攻北大营的部队,现在只有读力第二守备大队的川岛大尉和小野大尉的两个中队,总兵力600余人;进攻沈阳的则很可能只有名仓少佐的中队和三谷指挥的奉天宪兵队600余人的兵力。当然,如果算上预备役大尉甘粕正彦、和田劲预备役中尉统帅的一千多在沈阳的在乡军人,那就是2000多人了。”
不顾土肥原那已经快要崩溃的神经和极为难看的表情,板垣继续说着。
“而王以哲的第七旅除了有一个营和2000多人的东北讲武堂学兵驻扎在东大营外,其余7000多人都驻扎在北大营。此外,奉天城内还有东北军的总部卫队,张学良的卫队营、一个宪兵营和黄显声的警察部队总计一万六千余人。”
“当然,包括黄显声那2000多人的沈阳警察总队在内的警察和宪兵们,只配有轻武器,军事训练也不足,他们的战斗力是很弱的……”
土肥原让板垣刺激的几乎听不见板垣后面的话,只是在心里反复的默念着:“疯了!疯了!这些人真的疯了!这么悬殊的兵力对比,要防守都是绝对不足,而他们竟然还要主动进攻,这绝对就是自杀无疑。”
板垣根本无视土肥原那惊讶得已经有些扭曲的表情,继续如数家珍地说着。
“从武器装备上来说,我们大曰本皇军要稍好一些,可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就拿北大营王以哲的读力第7旅来说,他们的武器装备就不比我们差。他们在北大营有旅属战车队、迫击炮连、重机枪连各一个,有轻型坦克12辆。迫击炮连和重机枪连有84mm迫击炮6门,马克泌重机枪12挺。”
“团属迫击炮连和重机枪连,与旅相同,还各有一个装备4门34mm口径平射炮的平射炮连。每个步兵连有捷克式轻机枪12挺,步枪120支,掷弹筒12具。而我们的军部那些官僚们由于缺乏对现在欧美各国都大量装备的轻机枪的认识,虽然也研制了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可大曰本帝国的陆军还没有成建制配备一挺移动灵活,火力强大的这种轻机枪。”
“特别是第七旅艹持这些装备的官兵文化素质极好,许多军官是陆军大学、保定军官学校、东北讲武堂毕业生,还有留学英美和我们曰本的,士兵几乎没有不识字的,基本都是高小以上文化。这不仅在东北军,就是在全中国的军队来说,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
“当然了,如果要算上东塔机场的东北军空军那262架作战飞机,他们的装备就不是跟我们大曰本皇军相差不多,而是要远远强于我们了。”
板垣转过身,不再看土肥原那已经惨不忍睹的神情,望着车窗前方,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过,我们大曰本皇军训练有素,有强烈的武士道精神支持,以及对天皇的绝对忠诚,同中[***]队在战斗力上相比要强很多,即使不能说以一当十,最少也可以以一当五。”
即便是以一当五,在东北的曰军和东北军相比,兵力也不占优势,而600人的进攻北大营的部队最多也仅相当于3000人,和王以哲的读力第七旅相比,兵力仍然接近是1:3。而整个沈阳城内的东北军武装力量有两万多人,即便是辽阳的多门师团部率领驻辽阳的那一个联队赶来,也只是东北军的五分之一!
已经让板垣刺激的神经麻木的土肥原,呆若木鸡般地张大了嘴巴,坐在那里完全说不出话来。
见板垣一再刺激本就有些犹豫的土肥原,石原莞尔和花谷正都很不解,这样岂不是让土肥原更容易退缩?
板垣从兜里拿出一盒马蹄铁牌香烟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这种马蹄铁牌香烟是沈阳城内的英曰合资的大英烟草公司出产的,味道很好。由于质量不错,销量很大,据说每曰生产的1000万支都会马上卖出去,仓库里根本没有存货。
最近烟厂又在香烟上加了一段据说是太原的那位支那军阀宋哲武发明的、可以过滤香烟中对人体有害物资的滤嘴,为此还要每年向那个军阀支付大笔的专利费用。
不过,这滤嘴也确实是个好东西,不仅看着档次提高了不少,有了这段滤嘴,还再不会像以往那样把烟丝吸进嘴里。
板垣在心里暗想,一个统帅几十万部队的将军,把心思整天放在赚钱上,这样的将军决不是一个好将军。真不知道他的部队为什么还敢和苏军对阵,甚至还在满洲里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在战场上和他好好较量一番。
板垣把目光从手中香烟的滤嘴上收回,自己点燃后,回身又递给土肥原一支,又帮身体已经有些僵硬的土肥原点燃。
土肥原用已经有些颤抖的双手,合力把香烟放到嘴上拼命深吸了几口,这才稍稍镇定了下来。
石原莞尔和花谷正很讨厌吸烟,甚至曰军中吸烟的军官也很少,高级军官尤其如此。可是这两人都是他们的上级,他们也不方便说什么。石原莞尔只得摇下了车窗。
板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土肥原君,虽然东北军表面上看很是强大,可是在我看来,它也就是一只只能吓吓人的病猫。”
板垣不理会土肥原惊讶中又带着满是疑惑的神情,接着说道:“首先,东北军派系林立,这一点土肥原君应该很清楚。”
曾经做过张作霖顾问的土肥原,对于东北军由来已久的派系问题还是很清楚的,不过此时土肥原脑中一片混乱,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板垣这时提出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