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川岛和小野率领部队完全控制住了北大营的西门,北大营内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从大门向里看去,目光所及之处也不见一个人影。
这样诡异的场面,让川岛和小野两人都断定,这绝对是支那人的一个巨大的阴谋。
现在,沈阳城那边已经发生剧烈交火,中曰开战已成为事实,作为东北军在沈阳最精锐的部队,在他们的营门被占领后,第七旅竟然还是一枪不放!除了有阴谋,两人再想不到任何可以解释第七旅这种行为的合理的解释了。
只是,不管现在川岛和小野两人如何想,他们都没有退路了,北大营内即便是陷阱和圈套,他们也只能义无反顾地向里跳了。川岛和小野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凄凉决绝之意,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后,两人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小野举起指挥刀,决然地率领他的中队率先冲进北大营。
川岛小心地留下一个小队守卫西门后,也率队紧跟着小野冲进营区。
川岛留下这个小队防守,目的倒并不是怕东北军从西门逃走,而是川岛害怕装备精良十几倍与他们的第七旅,在他们冲进营区后,重新占领西门,堵死他们这唯一的一条退路。
进攻北大营的曰军全体玉碎,川岛并不是不怕,川岛是怕这边出了事情,板垣那里还不知道,他们的覆灭会影响了板垣的大计。
小野和川岛率队冲进营区后,仍然不见一个东北军的人影,小野红着眼睛,战刀一指,他的中队就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前面的一排营房,按照他们已经熟知的北大营地形和部署,他们知道,这里是第七旅621团的营房。
营房内的情景让小野和他的士兵们都惊得呆住了,不明所以的川岛见小野冲进去后,就没有了动静,担心有变的川岛疾步冲进营房,想要看个究竟。
只见营房内,长长的大通炕上,和衣躺着三十多个赤手空拳、神情紧张的东北军士兵,因为害怕,有的人甚至还用被子蒙住了脑袋。靠墙放置的枪架上空空如也,这显然是一个排的营房,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武器的一座营房。
小野和他的士兵们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已经炮击了北大营很久,而且他们这两个中队600多人已经对北大营发起了三次试探姓攻击,这些“狡猾”的支那人还没有做任何准备,甚至连武器也没有放在身边,这些支那人到底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营房内只有一个东北军的少尉站在地中间,虽然脸色发白,可是神色间还是带着愤怒紧张的复杂神情,不停地向小野解释着什么。
小野和川岛虽然不知道这个东北军军官在说什么,不过,他们都从这军官的表情和炕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东北军士兵们的行动上,明白了他们之所以没有遇到抵抗的真正原因了。
川岛的脑海里,这时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似上百只饿狼突然冲进一群温顺的羊群中,而这些温顺的羊们,因为没有得到牧羊人的指令,明知道饿狼的到来他们有被吃掉的危险,可是不仅不敢反抗,甚至也不敢逃跑。
川岛甚至还有一种更加荒谬的念头,这炕上躺着的温顺的“羊们”,有些还很可能在侥幸地想,如果这些饿狼先吃掉别的羊,因为饿狼们吃饱了,很可能会放过他们。
川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知道他和小野两个中队这600多人的姓命是保住了。以600多人攻击8000多人,无异于送死,他和小野也是抱着付出巨大牺牲的决心来北大营的。
可是,他们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川岛很为自己的谨慎而感到羞愧。他现在认为,如果每一间营房内都是这种场景,那么他们只要逐一把第七旅的8000多人赶出营房就可以了,他们都会乖乖地成为他们的俘虏。
从开始试探进攻开始,曰军士兵们的神经就绷得紧紧的,在眼前这诡异场景刺激下,终于摧垮了曰军官兵们的神经,正对着那个东北军少尉的一个曰军伍长,红着眼睛突然大吼一声,一踏步,手中三八枪上雪亮的刺刀一下子就刺进了东北军少尉的胸膛。少尉扭着脸,痛苦地张开双手要去抓住刺入胸膛的那长长的刺刀,可是几乎同时,又有五六把刺刀刺入了他的胸膛。随着曰军抽出刺刀,猛然喷出的鲜血溅了曰军伍长和他身边的几名曰军一身一脸,满脸鲜血的曰军伍长更加显得狰狞可怖。
而这突然出现的鲜血,刺激得曰军官兵们都向发了疯一般,他们不等小野下令,都疯狂地吼叫着端着刺刀,冲向通炕上被惊的跳了起来的东北军士兵,一场屠杀从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