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和段清风听到晁伤的名字的时候都大吃一惊,不禁站起身来,他们激动地样子反倒是吓了了空大师和悟须一大跳,悟须说道:“何故如此大惊小怪?”
“两位大师且坐,我兄弟二人去去就来。”陆炳说着与段清风一起匆匆忙忙的奔了出去。
段清风和陆炳在前,了空大师悟须在后,四人跟着那个应该是晁伤的偷食贼快步狂奔。晁伤的步伐很沉,踏地有声,好似不会武功的乡野村夫。不过速度却是不慢,虽不能与轻功好手相提并论,但是也比一般武人要厉害一些。
晁伤向来不以轻功见长,这个速度和平日里应该有的速度差不了多少。但据陆炳的记忆,他的步伐也不至于如此沉重。经过一阵的跟随和观察,陆炳发现每次晁伤掠起,狂奔的时候,都是用轻功步伐的,但每次落地的时候就好似平常人一般,丝毫不以轻功落步缓势,故而才发出这么大动静,就好似是故意要引陆炳等人前来一般。但事实上,这着实是陆炳想多了,晁伤不是故意为之而是确实忘了落地的步伐,而是凭着一身硬功蛮力强行为之。
陆炳看着他的背影,一个纵跃之后问道:“清风,前面那个人你看是晁伤吗?”段清风和晁伤一起保护过朱厚照许久,与陆炳相比,段清风对晁伤更熟悉一些。也不能怪陆炳不认人,本来陆炳和晁伤也就是有几面之缘,虽然陆炳记性了得。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陆炳见了千千万万的人,岂还能记住晁伤的背影。
段清风沉吟片刻后说道:“看起来身形是很像。恩,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文孚,我去拦住他,你帮我在一旁看着。”两人都担心这其中有诈,故而一人拦截一人掠阵,更为稳妥一些。
陆炳答了一声,段清风运气与足下。身子竟然呈直线轻飘飘的动了起来,猛一蹬地在空中滞空,然后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再次落地接连飞出,只用了片刻功夫就追上了晁伤。陆炳看着段清风新练就的轻功身法,心中不禁叫了一声好。
段清风拔剑出鞘,单手持剑立于晁伤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晁伤连忙向旁边转向奔去。但方丈之内岂能是灵巧见称的段清风的对手,还没怎么动段清风就又拦在了他的面前。
晁伤抹了抹自己那满是灰烬的面容,大喝道:“娃娃,你可知道老子是谁?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您是........”段清风还没说出来,却听晁伤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谅你也猜不出来,我是红螺寺的老神仙。算了,不知者不怪。我饶你不死,你不知道前两日一个三撇胡就拦我。被我.........你给我闪开我便既往不咎。现在听令,闭眼,向后转,我什么时候说好了你再睁眼,否则你就得遭天打五雷轰。”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大师可知详情?”陆炳对了空大师问道,了空大师诵了一声佛号,然后也不避家丑,实话实说道:“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他是晁施主的,前几日晁伤前来偷东西,四日前被寺里小僧设计发现并齐齐举棍棒追赶,有违佛法禅宗实在惭愧。事发当时正巧少林的悟法悟禅两位师弟都在,武当的张真人也在,交手之下才发现是晁伤。怎奈他神志不清了,还对我等很是敌视,动手打伤了一人后便逃脱了。”
“张胖子真他娘的无耻,我记得晁伤没事儿的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的,那日见了竟然不拿下晁伤给他医治。”陆炳咒骂道。
“后来我也曾经问过寺中的火头僧,他们说前一阵寺里来了个偷东西的贼,每日就光偷些吃得,那日他们是埋伏了很久才等到晁伤的出现,才有了我们碰到的那一幕。”了空大师说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老衲得知后便让寺里众人不再追赶晁施主了。今日却被陆施主碰到了,老衲有一问,陆施主何故对晁施主这么在乎?莫非是想治好了他?”
“大师菩萨心肠,陆某佩服。自然是想医治好晁伤前辈,晚辈有事想要问他。”陆炳答道。
了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晁施主疯了定是有事扰心,心魔所致,他疯了便不知世事了,反倒是一种解脱,每日有吃有喝,倒也快活,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岂不是比你我都开心?既然如此,又何必非得医治他呢,苦苦追寻真相,或许到头来真相大白的时候,却是你无法接受的,亦或者这结果已然不重要了。世事无常,我等轮回之人皆不过是命运的棋子罢了。老衲奉劝陆施主一句话,世事无奇,得过且过,可有可无,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