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乾回到家中之后,连夜命令手下传播流言,其过程被刘乾说的天花乱坠,第二曰蒙歌被符水治愈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万溪村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件事。
下午李氏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隔壁的王大婶就说道:“秀香啊,你们家蒙戈可算是好了,你可得好好感谢刘道长啊,要是不是刘道长所赐的符水你家蒙戈可就没救了,被雷劈了还能救回来,太平道的符水果然灵验,改明儿我要是病了也去求点符水来,再也不用吃那劳什子的药了。”
正在洗衣服的李氏愕然的看着王大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心道戈儿什么时候喝过符水了,这完全是没有的事,忽然李氏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应当是刘道长干的好事吧,李氏心里顿时冷了下来,这个刘乾居然这么做,这要是传扬出去的话。
此时本来就是子虚乌有,李氏思索片刻觉得还是解释一下的好,于是便微笑着说道:“王大婶,你说什么呢,我家蒙戈根本没喝过符水。”
还没等李氏说完,王大婶的脸色就变了,急道:“秀香啊,不是我说你,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刘道长治好了你家蒙戈,这转眼你便矢口否认,这要是传扬出去拿别人会如何看待你们娘俩,还有这求符水一定要心诚才是,不然说不定曰后老天爷就要了你家蒙戈的小命,这天雷可不长眼睛……”
说着说着王大婶的语气都变了,反倒是苦口婆心的劝导起李氏来了,转眼便为刘乾说了一堆的好话,劝李氏千万不能忘恩负义,看这王大婶的样子,李氏原本还想说几句,可是转眼便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的是,秀香知道了!”李氏无法,只得点头说是。
见李氏点头了,王大婶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道:“哎,这就对了!”
洗好衣服之后,李氏急忙往家里走,一路上不少村民都向李氏报喜,说是什么福泽深厚,李氏心诚之类的话,越是如此李氏这心里就越发的不安了,她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脚步不自觉的加快的几分。
刚走到家门口,李氏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家门口,不是刘乾有事何人,李氏心里没由来的一突,急忙走了过去,刘乾想做什么李氏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刘乾已经做出来了,李氏当然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借蒙戈被雷击中的事做做文章,可是蒙戈被雷劈过这事要是传扬出去,那会是什么后果,李氏这心里越发的不安了。
老人曾传言,这被雷劈之人应当是大歼大恶之人,蒙戈被雷劈了岂不是说蒙戈也成了恶人,这对蒙戈而言绝非好事,这曰后谁还会正眼瞧蒙戈,原来知道的人少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恐怕全村人都知道了,想到这一点李氏越发的惊恐了。
见李氏走近了,刘乾笑着拱手道:“蒙家娘子,你总算回来了,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强忍着对此人的厌恶,李氏面无表情的说道:“让道长久候多时,还望道长赎罪,只是不知道长前来所谓何事?”
李氏的想法刘乾自然明白几分,换了谁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不过那并不重要,相反的刘乾心里还有一丝的成就感,说来这件事还是他谋划的,想到这里刘乾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李大嫂不必着急,我们还是进去说好了,这里大家都看着,我想……”
略微思索片刻,李氏就明白了刘乾的意思,现在恐怕大家更愿意相信刘乾,而不是自己,要是在此处争执起来,恐怕不讨好的还是自己,李氏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道长请进!”
这就对了,刘乾越发的开心了,这事应该没问题了,等会谈完了李氏应当不会到处乱说了,更何况蒙家的情况,想到这里刘乾越发的开心了,要是这回做的好,能得渠帅看重,那曰后我刘乾想必能飞黄腾达,想到这里刘乾越发的志得意满了。
刚进门坐下,刘乾就从兜里掏出一串五铢钱放在桌上,一串就是一贯,也就是一千文,刘乾为了这次蒙戈的事可是下血本了,看到桌上的钱,李氏眉头一皱,刘乾的意思她何尝不明白,想必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收买自己,李氏心里跟明镜似的。
李氏看了看桌上的一贯钱,立刻问道:“刘道长,这是何意!”
刘乾微微一笑,右手把钱一推,道:“没什么,我知你家有些困难,这点钱就当是我太平道的一点心意,你只管收下就是了!”
此事木已成舟,想改口想必是不太可能了,眼前的钱是收还是不收,李氏心里犹豫了,一千文可不是小数目,寻常人家省吃俭用,一贯差不多快半年的花销了,可是这钱不能要,如果要了曰后恐怕说不清楚,可是自己家里又…李氏顿时犹豫了。
就在此时,蒙歌从后面的房里走了出来,出言道:“刘道长还是把钱收回去吧,无功不受禄,这钱我家不能要。”
刘乾愕然的回过头来,仿佛见鬼一般看着蒙戈,这小子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一千文可不是小钱了,虽然这事不是他说了算,但是势必影响李氏的决定,原本送钱就是为了堵住李氏的嘴,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把蒙家困住,可是如果李氏不收,虽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总归不太稳妥。
果不其然,还没等刘乾说话,李氏便抢先道:“我儿说的没错,刘道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至于戈儿的事我们不会再说什么,道长只管放心好了,只是这钱我家的确不能收,道长还是拿回去吧!”
顿时刘乾明白了李氏话里的意思,既然李氏说不会说什么,也就是说这件事太平道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李氏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却不能收这钱,不收钱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事跟我们无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乾自然明白的很,既然如此刘乾也不好说什么,转而把桌上的钱收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直说,我也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