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认识了许多年,真的是师生关系一样,李勤对冷徵行了师生之礼,冷徵则下马搀扶,“师生”二人见面,互相问着家人的情况,一点看不出是头回见面,两人的感情完全“发自肺腑”,真真的半点都不作伪!
后面的汤介看了,心中惊疑不定,难不成李勤真是冷徵的学生?不可能啊,从没听说过;而裘盛见了此情此景,竟然也信以为真,怪不得李勤打仗这么厉害,怪不得提前能得到消息,弄了半天,有这么个大靠山在州里,他是冷徵的学生啊!
汤介和裘盛等人纷纷上前见礼,冷徵含笑和他们打招呼,却并没有问什么,他拉着李勤的手,道:“李勤,咱们师生许久未见,这便一起去廉县吧,路上你把此次的战况,好好和为师说一说!”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明显是在提醒别人,我们师生要说悄悄话了,你们都离得远一点。
众人都是识趣之人,当然不会往跟前凑合,冷徵和李勤在前面并骑而行,他们则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冷徵回头看了眼众人,这才小声道:“李勤,怪不得魏刺史看重你,你果然有过人之处。会打仗这不算啥大本事,会做人才叫大本事,你年纪不大,却老于世故,这很好,我很喜欢,就真的收了你做学生吧!”
李勤忙道:“多谢恩师的栽培,其实在学生心中,早就将您当成是恩师一样看待了!”
冷徵笑了笑,心想:“有多少人想拜在我的门下,我都不收,你第一次见面,无人引见,上来就叫我恩师,我便收了,这可是给足了你面子,要不是看在你送来一份天大的功劳,就算是你跪在我的马前哭求,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李勤则心想:“我送你功劳,主要是看你岁数不小了,不知哪天就要解甲回家,那时你还得多照顾照顾我这个学生,要是能让我当上护羌校尉,那也不枉我叫了你一声恩师!”
几句客套话说完,冷徵立即问起战况。李勤并没有夸大,而是实话实说,没掺什么水份,反正这种事情,冷徵会问别人的,看他的样子又是个谎报战功的老手,怎么吹嘘战功,由他来办就好,没准比自己吹,还要吹得更大。
冷徵听完之后,又问了几个关键问题,一一弄明白之后,他才道:“李勤,你的校尉之职,我听刺史大人说过,这事既然京中已有定论,那为师自然要让你稳稳当当地做校尉。不过呢,打仗和写战报,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战报之事,便由我来作主,由我来写吧!”
“有劳恩师了!”李勤忙道。
一路话说不停,进入了县城。果然如李勤所料,冷徵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而是又找了裘盛和张奣,单独问话,直到天快黑时,才算问完,又让人打着火把,他出城四下查看,看看曾经的阵地,又去士兵那里询问,直到后半夜,才算忙乎完。
第二天一早,冷徵把李勤叫去,道:“我已写好了几份战报,是交给刺史大人由他转呈长安的,再由司隶校尉呈送京城,你看看吧,有什么想法,现在就提出来!”
李勤坐到案边,拿起战报来看,他道:“恩师,为何写了几份战报,学生一直以为,战报只写一份就成呢!”
冷徵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写战报可是有讲究的,要第一份战报,让朝中大臣们感觉战情是小事一桩,无需挂怀,而第二份要让他们感觉,怕是要出大事,第三份则是让他们料事如神,真的出大事了,让他们着急,而第四份要让他们感觉,怕是要完蛋,匈奴兵要攻下凉州了,第五份嘛,要等个十来天后,再给他们送去,说胜了,这样朝中大臣们才会又惊又喜,但惊的多,喜的少,搞不清到底怎么胜的,互相议论,互相猜测!”
李勤“恍然大悟”,弄了半天,写战报是要连载啊,要铺垫的!
冷徵笑道:“至于最后一份战报,才要为他们说明,到底是怎么胜的,如此一来,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京里的大臣们早被拖得筋疲力尽,此时才会放松下来,大忧过后的大喜,那才叫大喜,咱们的功劳才算最大!”
他拿起几份战报,冲李勤晃了晃,道:“你看着吧,我定要让天下震惊,说不定,你因为此功,还能封上侯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