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看向这个官员,见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很是威风,估计这人就是韩遂了。韩遂是个硬汉,这他是知道的,是否正义感十足,这个不见得,但现在和自己铁了心地对着干,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何必,李勤摇了摇头,就算你恨宦官,连带着也看不上我,可也不必当面就这么说啊,你背后捅我刀子,我接着便是,何苦当面就让人下不来台,太不会做人了!
实际上,韩遂会做人不?他当然会做人,不会为人处世,他以后岂能成为一路诸侯!
可就因为他会做人,所以他才要当着面让李勤下不来台,而且李勤越发怒,他越高兴。他当众喝骂李勤,这事只要传出去,他再活动一番,就会得到何进方面的支持,他就会平步青云,要想有前途,就得会咋呼啊,这点不光是李勤明白,韩遂更明白的。
张芹抓着韩遂的脖领子,怒目而视!韩遂哼了声,突然冲着张芹的脸上吐了口唾沫,骂道:“狗宦官,正是你们横征暴敛,才让天下百姓衣食无着,哀鸿遍野的!”
张芹这霉倒的,他本来气势汹汹地要跟韩遂理论一番,万没想到,韩遂张嘴就给他洗了把脸,不少唾沫星子还吐进了他的嘴里!
张芹嗷地叫了起来,抡起手掌,就要抽韩遂的嘴巴,可韩遂是何等人物,岂能让宦官打到脸上受此奇耻大辱,他一把抓住张芹的手,喝道:“你胆敢殴打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
嘴里说着话,韩遂手上使劲,就想把张芹的手指给掰断!
张芹巨痛难当,叫道:“李郎救我!”
李勤叫道:“放肆,还不快快放开张中官!”
典韦立时抢上,一巴掌就拍到了韩遂的脑袋上,叫道:“孽畜,不得无礼!”别看张芹打不着韩遂,他可是能打到的,而且打得结结实实,把韩遂打得一个趔斜,几乎摔倒,他手没有松开,身子一歪,却把张芹给带倒了!
张芹摔倒在地,一只手还被他抓着,大声惨叫,声音尖锐,非常刺耳!
魏元丕大怒,喝道:“韩约,你胆敢动粗,太过放肆!左右,将他乱棍打出,罢官免职,还不快快救下张中官!”
刺史府的差役们赶紧上前,把张芹救了下来,又架走了韩遂,将他推上大街赶走,却并没有用棍子殴打。
韩遂在街上大声道:“李勤与宦官乃是一丘之貉,吾不屑与之为伍!”转身快步走了。
人群中的贾诩眼睛一眯,看着快步离开的韩遂,又看向魏元丕,心中暗想:“这魏刺史和韩约是一伙的,韩约哗众取宠,不过是为了扬名,虽然被口头罢官,可谁又能当真?如果他现在跑去了洛阳,去向何进献什么灭宦之计,那必会得到何进的重视,如此一来,不但官不会丢,反而会升。魏元丕老歼巨滑,岂有想不通这事的道理?张芹被韩约给利用了,连带着阿勤也被算计了,这个韩约心计深得很,是个大敌啊!”
韩遂会算计,可他碰上了贾诩,那他就不行了。要说算计别人,贾诩可是宗师级别的,别说现在韩遂啥也不是,还在努力“进取”中,就算他以后成了一路诸侯,还不是让贾诩给算计得死死的,他碰上克星了!
贾诩一招手,叫过了赵正,小声道:“这人留不得,你跟上他,出城之后,找个没人地方,把他给解决了,尸体埋好,然后再回来!”
赵正点头答应,也不骑马,步行跟上了韩遂,跟着他一起出城。
罢了韩遂的官,把他赶走了,魏元丕看向李勤,脸上露出欠意的表情,道:“李校尉……哦,君侯,那韩约为人鲁莽,品姓恶劣,往常还看不出,今曰却突然发疯,得罪了君侯,君侯可万不要介意啊!”
李勤一愣,怎么称我为君侯?用不着如此的敬称吧!
秦汉以来,称封侯而为丞相者,为君侯。从秦时兴起,称呼时也比较守规矩,而汉以后,则成为对达官显贵的一种敬称,不一定非得当丞相,比如以曹丕的身份,有时也称别人为君侯,但这种情况一般是对方大有身份,值得尊重,或者大有学识,大有本事,不得不尊重,用于同级之间,或下属拍上司的马屁,但极少有上司如此称呼下属的。
魏元丕管李勤叫君侯,是不正确的,按着这时的礼数来讲,他的礼给得有点过头了!
李勤忙道:“刺史大人,末将自然是不在意的,狗咬人一口,人总不能反过去再咬狗一口吧!”顿了顿,他又道:“大人叫末将为君侯,末将实不敢当啊!”